许珍道:“那就要看你觉得草包是什么样了?”
李三郎道:“自然是字都认不全、还能教书把别人教傻了的!”
跟班们听到这形容,一块大笑起来,纷纷表示很贴切。
许珍道:“那我不是。”
李三郎问:“为何不是,我都听说了,你先前便是这样的人。”
许珍语重心长,告诉他:“你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。”
李三郎怔楞片刻问:“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?”
“当然有。”许珍说,“不妨我给你讲个故事吧。”
李三郎皱着眉,没说好也没说不好。
许珍也没管。
她安顿小叫花坐下。随后一个人踱步走到最前面的案几边坐下,清清喉咙,说道:
“话说先秦时期,有位老者过世,他的两个儿子为他办理丧事,兄鼓盆而歌,守了一日便回家,天天大鱼大肉;弟痛哭流涕,伤心不已,在墓前守了三年,方才离开。”
周围学生听到许珍讲故事,便都凑过来听。
见她停顿,点评道:“那个阿兄太不是东西了,父亲死去竟然还这样!”
许珍笑道:“路人见到也是这么想的,可后来邻居告诉他们,那鼓盆而歌的长子,天天被父亲虐待殴打,当牛马使。而阿弟吃得好穿得好,十分受宠。”
周围几名学生诧异,思考片刻。
有个人说:“那阿兄似乎做的也没错,他的父亲死了,他自由了,自然应当高歌。”
李三郎不屑:“你说这些干什么,和你是不是草包有什么关系?”
“不妨先听着。”许珍道,“这故事还没完。”
李三郎问:“还有什么?”
许珍道:“又过半年,邻里人发现,阿弟守丧三年间,竟胖了不少,而长子虽然顿顿大鱼大肉,却逐渐消瘦,最后还被邻里发现死在了家中。”
周围人忙问:“怎么死的?吃肉噎死的吗?”
许珍摇头道:“是因为悲伤过度而死。”
李三郎听到这,瞪眼唰的起身,质问道:“这算什么事?为何被欺凌的长子会过度悲伤?”
许珍说:“这自然是有内情的。”
李三郎问:“什么内情?”
许珍说道:“那老父亲殴打长子,是因为长子做错事,理应受罚,当牛马使唤,也是为了磨砺他,让他可以继承家业。”
李三郎忙问:“那阿弟呢?”
许珍道:“阿弟被宠成那样,还懂什么呢,只是听邻里的,做了个表面功夫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