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话是这么说。”萧行彻叹了口气,“永宁王虽为长子,但他的母亲身份低微,当年也是用了卑劣的手段才有了永宁王,皇上不喜欢他的母亲,所以对他感情也有些复杂。北定王的母亲是陈家人,所以陈家一定会扶持北定王上位,而长历王的母亲是后宫位分最高的,但长历王并不对太子之位感兴趣,他的母亲亦没有家族支撑,仅仅只有一个在外当官的哥哥。至于九怀王,九怀王的母亲和长历王的母亲差不多。”
楚行舟点点头。
“朝中的三公——安国公兼丞相白枫举,镇国公兼太尉高清堂和护国公兼御史大夫苏从。他们与皇上年少结义,曾是皇上最得力的下属。”
“曾经?现在不是了吗?”
“位高权重,难免会心生猜忌。不管他们是否对皇上忠心,但皇上要杀他们,只存在于一念之间。”
“白枫举仅有一个儿子,名庭深,二十岁,现在是中书省的长官。”
“他好厉害!怎么做到的?”
“……他十五岁就中了状元。”
“他是生下来就会读书吗?”楚行舟摸了摸下巴,若有所思,“也许他上辈子还有记忆,所以这次只需要准备十五年就能考上了?”
“……如果你能把你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让出个位置留给读书,你考状元也不是个问题。”
“我只是感叹一下,你继续,继续。”
“翰林学士俞昌和乃是皇上的老丈人,不过他俩有些不和,俞昌和几乎不参与朝政,只负责编纂修书,以及收几个学生教一教。他在大周任过国子监祭酒,教过皇上和三公,现在还在教他们的孩子。”
“高清堂之长子高元卿,任大理寺少卿,为人挺正直豪爽的,跟他父亲一样。苏从之长子苏牧,我与他没有什么交集,他在翰林院任职,你若是中了一甲,去翰林院当差,说不定就能见到他。”
“至于尚书令陶逸还有一切姓陶的人,以及户部尚书梅居荐,狼狈为奸,你要小心提防他们。韩复生的死绝对与他们脱离不了关系。”
“你之前说的陈允容,他父亲是光禄寺卿陈少宾,不过陈少宾颇为宠爱他的嫡长子陈允嗣。对于他的其他儿子,我几乎闻所未闻。”
“大皇子为人深沉,不可琢磨。三皇子常年出征在外,性子毛躁,自矜攻伐。四皇子为人怯懦,且一直有传言说他……说他有断袖之癖。六皇子——你以后小心点六皇子。”
“嗯?”
“京中说他是皇子中最风流纨绔的一个,不过我怀疑他一直在扮猪吃虎,他应该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。”
楚行舟颔首,食指轻叩案面:“丞相呢。”
“丞相一家,比较孤高,他们一向不喜与同僚应酬。陶家现在是世家中势头最出挑的,门客三千,遍布于朝野,朝中许多官员都有意向陶家靠拢。”
“哦……”
“我就不多说了,等到你进了朝廷,这些人你都会接触到,和他们打交道是不能避免的。”
萧行彻拿起一只笔,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,递给楚行舟:“你把这个题目看一看,今日写出一篇文章给我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
“这是去年会试的题目。”
好烦啊,为什么还要写文章啊,到底是谁想出来的写文章这个玩意儿啊?
楚行舟烦躁地想要咬笔头。
萧行彻站起身:“我还要去礼部,有什么事你唤展儿便好。”
“……”
楚行舟挠着头,对题目表示不解并且毫无头绪。
“楚解元,若是写得好,明日可以不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