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手挖了一些薄荷膏,往她身上抹去。
略带薄茧的指腹炙热地掠过她吹弹可破的肌肤,尔后却是薄荷带来的阵阵清凉,一火一冰,无情地刺激着凌菲的感官。
她微微有些颤抖。她忍不住抬头,看了看镜子中的两人。
此刻她半~裸着上身,而他站在她身后,目光专注,心无旁骛——十分暧昧的姿势。
凌菲原本带着红疹的脸,此刻更加红了。
叶于琛似是感受到了从镜子当中折射过来的那道目光,也抬头看向镜子中的她,两个人的目光碰在一处,凌菲飞快低头,避开了他。
叶于琛看着她低眉垂目的模样,觉得自己心里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情愫正在慢慢升起。
而他也有一种预感——这种情愫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外。
军人出身的他,对自己掌控不了的事几乎是零容忍。
他忽然觉得帮她擦药是一种无上的煎熬。
于是狠狠地挖了更多的薄荷膏,像刷墙一样飞快帮她涂好,然后将药膏扔还给她,“好了。”
便一言不发地躺回了床上。
可是没人知道,叶首长在这天晚上,的的确确是失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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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凌菲便看到叶于琛留在客厅的又一张字条,说他回部队了。
来去似一阵风,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,什么时候离开。
她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,整个人放松下来。
字条旁边有一盒药膏,珐琅的小盒子十分雅致,凌菲拿起来,打开小锁扣闻了闻,有淡淡的药香飘出。
应该是给她的,凌菲挖出一点,往手上抹了抹,手腕上的疹子立刻便没那么痒了。
看看时间也不早了,于是收拾收拾东西,回了蛋糕店。
熊晓壮一个人忙前忙后,看到凌菲如同看到救星,立刻迎了上来,“你可算来了,我一个人快要忙死了。”
“天蓝呢?”
“她说她有事,一早就走了。”
熊晓壮转身将卖掉月饼的空盘全部摞起来,端到后台去洗。
凌菲也拉掉口罩,挽起袖子,上前帮忙。
两个人站在洗碗池边上,一言一语地说开了,“昨天生意如何?”
熊晓壮挥了挥手中的清洁球,“那还用说?月饼脱销,累成狗了。这个月的提成是不少了。”
凌菲又看到粉色的人民币一张张飞进自己口袋,忍不住笑出声。
引来熊晓壮一阵侧目,结果不看还好,一看惊得她手中的盘子哐当一声直接掉进了水里,泡沫溅了她一脸,也顾不得抹了——“凌菲,你毁容了?”
凌菲瞬间想起早上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那张脸,其实熊晓壮说毁容应该还是客气了。
她瞬间拿起口罩戴上,伸手捂住熊晓壮的眼睛,“你眼花了。”
熊晓壮本来就一脸的泡沫,现在连眼睛里都被凌菲糊上了,立刻哀嚎地打开水龙头,在清水下面猛冲。
有电子质感的“欢迎光临”声音响起,凌菲本能回头,叶承远拎着一件衣服,站在门口,看着她。
凌菲洗了洗手,将水甩干,走过去站在他面前,“没事别挡我们门口,影响生意。”
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抓痕,虽然经过几天淡了许多,但却还是让凌菲看了出来。
她无声地咧着嘴角,打算要是叶承远问起,她就来个死不承认。
叶承远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,“你这两天去哪里了?”
她白了他一眼,“我说别站门口。”
“我问你这两天去哪里了?!”叶承远有些不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