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人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,只是清些杂草而已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。
“行了,伱们清理吧。”
“孤去那边看看。”
朱允熥和李芳分开后,于广勇便跑了过来。
“殿下。”
于广勇指了指远处那片良田,道:“那里本也是李善长当初置办下的坟地,现在都被附近的人一年年不断扩建占为了自己的私田。”
李善长的爵位本就是世袭,他置办祖坟也要为后世子孙所虑,不能过上两三代就没地儿可埋了。
所以,即便是还未用到坟地都有数百亩之多了。
李善长被抄家李家三族基本都斩杀殆尽,即便侥幸逃命之人也没人敢往这里安葬了,附近的百姓瞅住这机会侵占这些坟地当田也属正常了。
刚开始的时候只敢稍微种几亩,眼看没什么人管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。
等过上几年再没人管,李家的祖坟都能被这些人给推平了。
“确定李家祖坟还在吗?”
别清理上大半天早被人推平种田了,那岂不是多此一举了。
“在,就在杂草之后。”
朱允熥也不再多说,先去了那片已被征为良田之地。
此刻,每块地还有干活之人。
朱允熥走上前去,随便找了一人道:“收成还好吗?”
他带着临安一家到定远的消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了,这些人多少也听到了些风声。
对朱允熥这一无关紧要的问题特别防备,听到他这么询问隔着老远之人竟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儿。
被问及那人更是直接道:“关你什么事儿?”
朱允熥既是微服私访出来的,那就不能怪别人的态度不够恭敬。
“我就是问问而已。”
“看这庄稼的长势收成应该不错吧?”
“这田每亩交多少税?”
这本就是白占李善长,又哪用得着再去交税呢。
听到这里这些人的脸色已经发生了变化,朱允熥仿佛浑然不知还后知后觉地问道:“这田是你们的吗,你们都各有田多少?”
正因为都是白占的,每年都有人因为侵占的多与少发生争吵,有的人今年种了田明天也许就没田可种了。
谁有田多少那都没什么数。
朱允熥噼里啪啦一大堆才刚刚数完,便有一妇人从田里跳出来都快凑到朱允熥眼睛里了,疾言厉色追着问道:“什么叫这田是你们的,不是我们的难道还能是你们的?”
有了这妇人的带头,其他人也都纷纷冲朱允熥这边而来。
就这些人这种同仇敌忾的架势,仅凭朱允熥和于广勇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。
“这些田肯定不是在下的,但是不是你们的县里的鱼鳞册上一查就知道了。”
哪些田是谁的,各级衙门都有记载。
所谓民不与官斗,一听朱允熥去县里查,大部分人都有了暂时的迟疑。
庶民与官府打交道,吃亏的往往是庶民。
停顿了片刻,最终还是那妇人站了出来,道:“查就去查,好像谁不认识官府的人似的,我娘家就有个本家侄儿在官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