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会听话的。”
“爹,你不要死啊。”
李祺望着床榻边的妻儿满是深深的眷恋,但最终还是抵不过生命的快速流逝。
先是拍拍临安的手,又在三个孩子脸颊划过。
最终,还是无奈深深垂了下去。
“阿祺!”
“爹!”
在临安母子悲戚的哭喊之中,朱允熥则退出去安排人准备丧葬之事了。
不再以驸马都尉的身份安葬,寻常人家该有的礼仪也不能缺了。
这些东西早就提前准备好了,在朱允熥的招呼之下阖府上下很快一片缟素。
临安母子披麻戴孝的,李祺也在专人的负责之下擦了身子穿了寿衣装殓入棺了。
尽管早就心理预期,但瞧着这情景临安母子还是一个劲儿的掉眼泪,就连朱允熥见出出进进都是一片白色也非常伤感了。
人生在世这一辈子好像是很漫长,但不过又都是眨眼之中的事情而已。
当生命尽头回忆往昔之际,总会有你惦念的以及惦念你的人难以割舍,这些也是人生苦难的组成的部分吧?
“大姑,你先歇着去吧,侄儿来盯着就行了。”
尽管有朱允熥的撑腰,但很多人都还在观望。
他们可不敢在这个情况还不甚明朗之际和李家牵扯太深的,万一朱允熥的撑腰只是个烟雾弹,这个时候牵扯进李家很容易被当成逆臣余党处置了的。
因而,来送李祺最后一程之人也就只有知县组织了县衙的一些官吏,以及富明实业产业下的一些掌柜伙计之类。
虽说是沾了朱允熥的光,但至少不算是太冷清。
朱允熥派了陈集在门口迎接,李静带着李诺在灵堂还礼,朱允熥则和李芳带着人去李家坟地开墓地了。
停棺七日就要下葬了,墓地这些要在七日之内都安排好。
朱允熥本想按权贵富贾的的级别放些随葬品的,但却被临安给言辞否决了。
临安认为李祺现在本就是普通百姓,规格若是太高了会不符合礼制,反而会被某些人针对。
加之随葬品若是太好了那就得安排看坟之人,不然埋上不久就得被人挖了去的。
就以目前他的情况这种来看,很明显是没有多余的人手看坟的。
临安既有这样的考虑,朱允熥也没坚持由他安排人手看守。
他找人为李祺看坟倒是没什么,但李祺和李善长的在一起,给李祺看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方面。
总之一句话,不管怎么说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给李善长平反的。
所有的流程都有专业之人来做,朱允熥也只需过来露个面就行了。
不说是他,就是李芳都不用干什么的。
七日后的一大早,李芳摔盆李静扶棺送李祺往李家坟地而去。
朱允熥以李祺内侄的身份,也随同力李家兄弟送了李祺最后一程。
其实,随着李祺这么一死,也没人再针对临安母子了。
先不说欺负孤儿寡母有多不耻,就以临安公主的身份他们都不敢太过分。
安葬了李祺的当天夜里,临安便找到了朱允熥,道:“你姑丈的事情也已经安顿了,你要不就先回京去吧,我在这儿再陪上你姑丈几日也回去了。”
李祺才安葬临安就走,她总是有些于心不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