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是成年人,怎么会这么不小心,就差一丁点,就这么块玻璃可能就要了你的命,就算是吵架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,你们知道全世界有多少人想活却活不了吗?你们活得好好的为什么不知道珍惜,还敢如此亵渎生命。”
来来回回地教育,这女医生一定是更年期到了,虽然听不懂,她还是附和着连连点头。
“安一念,你都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,干嘛要点头装出一副听懂了的样子。”
被男人当场揭穿,一念面露恼色。
“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,你怎么知道我听不懂,我在这边呆了三年,怎么可能听不懂,你太小看人了。”
男人耸肩,“可是这位医生刚才说的是法语啊,你确定你听的是英语?”
额。
一念生硬地扯了扯嘴角,面子有些挂不住,难怪刚才一个单词都没听懂,原来人家说的不是英语啊。在美国为什么不说英语呢,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。
她咂咂嘴,负气地别过脸去,没再吭声。
处理完冷骐夜的伤口,医生又为她处理伤口,消毒的时候手心火辣辣的疼,可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忍过去了。
“哦,勇敢的姑娘,你不疼吗?”这次医生说的是英语,她听懂了。
她笑着摇摇头,“这世上最痛苦的我都经历过了,这点儿不算什么,能忍。”
最痛苦的,三年前已经经历过了,对痛这种感觉,她已经麻木了,麻木了……她总是在午夜噩梦回的时候这样安慰自己。
气氛一下子僵住,她站起身,提步往外走。
“安一念,你给我站住。”
冷骐夜硬声叫住她,小女人刚才惆怅的表情,他又岂会没看到。
一念顿了顿,继续往前走,没有要停住的意思。
“你这个蠢女人!”
男人捂着伤口,从床上翻下来,疾步走上去拉住了她的胳膊。“不准走。”
“冷骐夜,你烦不烦?!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?!”她大声呵斥,一转头,看到他的衣服被血浸湿了,捂着伤口的手上,也是满满的血。
不要命的男人,真是疯了!
她想走,双腿却比灌了铅还沉重,在原地踟蹰了半秒,拽着他回床上。
“冷骐夜,你疯了吗?”
居高临下地瞪着男人,一念厉声质问。
男人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,突然软了嗓子,用那磁乎乎的声音说道:“我是疯了,因为你,我成了疯子。”
“真的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!”
他这么说话的样子,就像个撒娇的大男孩,让她连多看一眼都不敢,堪堪别过眼去。
“你松开我,我去叫医生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