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观妙的退婚风波最初闹成那个样子,与她不喜欢让别人看自己热闹的性格也有一定的关系,比起卖惨,她更信奉自己手中的剑。
谢观徼顶着巨大的压力,准备和他姐好好谈谈,有些时候学会变通并不是什么坏事,宁折不弯,宁弯不折,各有各的道理。就像她在揭幕战里选择悬崖勒马,没有因一时冲动让自己提前退赛。
虽然这么想,但谢观徼其实还是有点害怕,只站在门口,怯生生的喊了句:“阿姊。”
院子中撸起袖子的“壮士”谢观妙,眼也没抬一下,只稍微收敛了一些自己手上的动作,从豪迈的磨刀变成了……矜持的磨刀:“起来了?去小厨房吧。”
谢观徼:“!!!”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啊姐,我一点也不好吃!
谢观妙翻了个白眼,虽然不能明白弟弟在想什么,但她多少能猜到他又在犯蠢,只能多补充解释了一句:“灶上给你热着粥呢,你不是说想吃阿娘做的粥了吗?”
世界还是姐姐好!
谢观徼破涕而笑,觉得整个世界都因为这碗粥变得可爱了起来。
一重生回来,谢观徼就马不停蹄的展开了拯救姐姐的计划,根本不敢有一刻松懈,等后来到了白玉京,遇到道君让事情有了转机,他才固态萌生,变回了那个惯会撒娇卖痴、死命矫情的作精纨绔。整日里长吁短叹,自己上辈子吃遍了山珍海味、灵米灵肉,最怀念的却还是幼年病时,阿娘亲自下厨熬煮的碧粳粥。
谢观徼就是这么随口一说,没想到姐姐竟记在了心里,虽不能完全复刻母亲的手艺,但也是她费了一番苦心学来的。
“尝尝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。”
“呜呜呜阿姊。”谢观徼再次没用的哭了,抱着他姐就不愿意撒手,“阿姊昨日受此大辱,却还想着为我亲自洗手作羹,我谢某人何其有幸!”
谢观妙嫌弃的看了眼弟弟涕泪横流的脸,尽力想要与他保持适当距离:“你快尝尝,好喝吗?”
“好喝好喝。”谢观徼忙不迭的点头,也不怕这粥是直接从灶上端下来的,不管烫不烫嘴的就往口中倒,囫囵吞枣,喝了个精光。
谢观妙观察了弟弟半天,这才心满意足的点头:“看来可以给道君送。”
谢观徼:“???”我难道是个什么实验品吗?
谢观妙叹了一口气,摸了摸傻弟弟的头:“我要和玄田生生死战了,你可明白这代表了什么?”
谢观徼很努力的想了一下,最后只能半是疑惑半是瞎蒙道:“代表了玄田生会死?”
“代表了华阳仙宗会让我们不得好死。”谢观妙之前犹豫到底要不要杀了玄田生,也有这层顾虑在,或者说,华阳仙宗才是她最大的顾虑。
华阳老祖走的是霸之一道,最是护短不过,他可不会去耐心分辨谁对谁错,他只知道玄田生一日是华阳仙宗的人,就一日代表了华阳仙宗的脸面。十六强里,玄田生和华阳老祖的孙女掌珠仙子是唯二进入的华阳弟子,他们输了,华阳仙宗就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