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午11点25分,司机小赵准时往房间里打电话,通知芮小丹下楼。芮小丹已经做好了出门的准备,接到电话很快下楼,汽车在大门口停着,小赵站在汽车旁边,后排车门已经打开了。
小赵见芮小丹走来,迎上一步说:&ldo;芮小姐,请上车。&rdo;
芮小丹说:&ldo;谢谢。&rdo;坐进车里。
汽车行驶了半小时后,在宏大写字楼路边停下。芮小丹透过车窗看到,马路左侧是一排栅栏,大门两侧挂着许多文化团体的牌子,院子里是一幢大楼,楼前停着十几辆轿车。马路的右侧是几家装潢考究的饭店,饭店门前的汽车泊位都已经被占满了。
芮小丹远远地就看见肖亚文站在路边,汽车也就在她身边停下了。芮小丹下车亲热地与肖亚文拉了拉手,问:&ldo;等多久了?&rdo;
肖亚文说:&ldo;刚下班。小赵,你好!&rdo;
&ldo;肖小姐,你好!&rdo;小赵说:&ldo;你们吃饭,我一点半来接芮小姐。&rdo;
肖亚文对小赵点点头,歉意地说:&ldo;辛苦你了。&rdo;
小赵开车离开后,她们进了一家名叫&ldo;古来香&rdo;的餐馆,选了一张最角落、最便于谈话的桌子坐下。肖亚文没看菜谱就向服务小姐点了一壶ju花茶和两份传统菜,显然是这里的常客。服务小姐用一个精致的木托盘端来一壶茶和两只杯子。
肖亚文倒上两杯茶,将其中的一杯放到芮小丹面前,这才说:&ldo;我去过车站了,老远就看见了韩楚风,他现在是正天集团的总裁,你这面子大了,我再愣往上凑就不知趣了,悄没声回来上班吧。要是连这点眼神都没有,早就饿死了。&rdo;
芮小丹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,问:&ldo;现在忙什么?&rdo;
肖亚文说:&ldo;我在一家猎头公司打工,日子过得去。说你,你跟他怎么了?&rdo;
芮小丹说:&ldo;我想,我是爱上他了。&rdo;
肖亚文微微一怔,淡然道:&ldo;那剩下的就不用想了,下地狱吧。&rdo;
芮小丹问:&ldo;你怎么知道是地狱?&rdo;
肖亚文笑了笑,说:&ldo;你不老实,漏掉了一句话。完整的这句话应该是:如果你没动过那种心思,你怎么知道是地狱?但是你高估了我,也低估了我。说你高估,是因为我还没清高到不知道自己是谁;说你低估,是因为我还没天真到不知道自己要什么。&rdo;
芮小丹说:&ldo;言下之意,就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了。&rdo;
肖亚文喝了一口茶,沉静而感触地说:&ldo;女人哪,好多贱东西是骨子里生的,只要你是女人就扔不掉。连我这女人都知道这个,况且是那种明白人。我给他当过一年助理,不管他怎么尊重女士,都掩不住骨子里害怕女人,害怕就是鄙视,就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。站在女人的角度,丁元英并不招女人喜欢,不实惠,没有女人想要的那些东西。这种人只能定位在熟人或朋友的位置上有意义,距离再近这点价值就毁掉了。&rdo;
芮小丹说:&ldo;言下之意,就是我把这点价值毁掉了,辜负了你。我现在已经不仅是尴尬了,而是有了犯罪感,也不用等以后的地狱,我已经在地狱了。&rdo;
肖亚文说:&ldo;你先好好听着,我还没说到地狱呢。我见过他前妻,也聊过几句,你可以参考参考他前妻说的话。她说,他永远都不会跟你吵架,他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渗透着对世俗文化的居高临下的包容,包容到不屑于跟你讲道理,包容到让你自己觉得低俗、自卑,当你快要憋死、快要疯掉的时候,你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字,逃!&rdo;
芮小丹点点头说:&ldo;很实在,也很深刻,不像是推脱。&rdo;
肖亚文说:&ldo;逃,就是地狱。&rdo;
芮小丹说:&ldo;反对,这里不存在逃的问题。如果丁元英在一块石头上被绊倒两次,说明他是笨蛋,只能是他在地狱里受折磨,要逃也是他逃。&rdo;
肖亚文说:&ldo;所以,他不会让自己绊倒两次。而你,求之不得,就得受相思之苦。相思有多苦,古今的诗词都说尽了。你是女人,有女人的天性,一旦陷进去就很难自拔。丁元英这种人对女人没有意义,是女人就有贪嗔痴,没有贪嗔痴的女人是天国的女人。&rdo;
芮小丹说:&ldo;即便是地狱,我也得尝尝地狱是什么滋味。&rdo;
这时服务小姐送上了饭菜,两碗米饭,两份特色菜:古香狮子头。饭菜上桌暂时中断了话题,肖亚文拿起筷子说:&ldo;这个菜要趁热吃才好,先吃饭。&rdo;
吃了一会儿,肖亚文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一下嘴唇,诡秘地笑着说:&ldo;妹妹,女人最大的魔法就是色,而你恰恰是芳艳绝色,既执意要做,就把妹妹的十八般兵器全都用上,战他个翻云覆雨、溃不成军,我就成了娘家人,少不了将来沾你点仙气儿呢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