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19-69的chinesetobacco,前调佛手柑,烟草还有柠檬,后调记不清了,好像有雪松,所以闻起来不太刺激,很淡。”
说完,沈逸低头瞧她。
周京霓想了两秒,问:“你是不是经常用这个香水?”
“是。”他应。
原来。
他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时,她点头,浅慢撩起头发到耳后,在心里默默记住这款香水名。
。。。。。。
“前面就到了。”沈逸抬手指着前方。
周京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看见了亮起玫红色灯光的伦敦眼,笑意深了点,雀跃地哇呜一声,唇齿间呵出一口白气。
她步履轻快起来,踮着脚转了个圈倒着走,游人众多,沈逸时不时提醒她慢点,她脚步一顿一停,路过巷子口,围巾一角被风扬到后面,差点拍到一个小男孩脸上,好在被沈逸及时拎回来,她也被他顺手拽到身边,两个人就挨了一下,几秒又分开,那小男孩子还在懵懂地舔棒棒糖,她笑得开心,抛下一句“ursocute”,转身双手捂住口鼻呼热气。
“以前来的时候是白天,而且雾气朦胧的,没想到晴天的落日这么美啊!”她高呼。
“是吗。”沈逸温柔地笑着凝视周杳杳亮晶晶的眉眼,说:“悉尼的,也很美。”
周京霓在举着手机拍晚霞,目光看着前方一瞬不瞬,随口说道:“那以后你再来呀,我带你去沙滩那里看,是粉紫色的。”
沈逸捏了捏饼干的包装,发出沙沙的声响,他笑了一下,说好,但眼睛又很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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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早上,周京霓拖上巨大的行李箱到酒店大厅。
“这么大?”沈逸接过手,刚推动,动作一顿,“这么沉。”
周京霓在低头敲手机,头也不抬地轻哼一声,嘴里三两下地嚼动薄荷口香糖,头发向后一拢,扣上鸭舌帽,房卡放在前台,她继续看着手机跟在他侧后方走,挎包滑落到手肘间也没管。
酒店服务生在搬行李,沈逸看她,“你忙什么呢。”
“嗯?”周京霓注意在手机上,心不在焉地回道:“噢,江樾问我什么时候回澳洲。”
沈逸皱眉,但不说话。
去机场的路上,周京霓自然地连上蓝牙,放起江樾未发行的新歌,时不时跟着旋律哼两句,看窗外时,音乐毫无征兆地停了。
“你干嘛关上?”她回头问。
沈逸说:“我不喜欢。”
周京霓噎了噎。
“江樾让我帮他试听一下。”她想去打开音量,他抢先一步断了蓝牙,她怔着静了两秒,理了理裙摆,义正言辞道:“沈逸,你干嘛?”
“你和他什么时候熟到这种程度了,一个歌手外传自己的新歌?”沈逸一边说,一边打方向盘拐弯,目光变深,声音悄无息的低三度。
周京霓想了想,诚实地说:“他来悉尼之后。”
“你知道他父亲现在最大头的生意是军火交易吗?”沈逸瞥她一眼,降了车速缓缓压过减速带驶入停车场,“不仅如此,还有见不得光的——”
周京霓打断掉,“我都知道。”
“是吗。”沈逸勾了下唇角,随意中略带谑意,“那他倒是还挺坦诚。”
“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?”周京霓反问。
话音落下,身旁的人缄默着没有作答,她感觉逼仄的车内气氛压抑到极点,打量过沈逸脸庞,却找不出情绪来源,她低下头去解安全带,车内传来降档声浪,余光里一副墨镜被丢在中控台间,车熄火,安静被打破。
沈逸缓缓道:“之前说他对你好就行,只是不想你自己一个人,但他和我们始终不是一类人,他背后家庭牵扯到的东西都是你无法应对的复杂。”
“因为出身就给别人判死刑?即便这个人很好?”周京霓动作顿下,蓦地一笑,头挨在枕靠上,眼睛盯着前方直到模糊,过了会儿按下安全带卡槽,“其实我没资格讲这些,我说的不就是以前的我吗,年少仗势,总动不动对人撂脸色。”
沈逸默声。
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