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,我们太太看的紧,根本不准我们兄妹碰面。倒是二弟,你是二房的人,我们太太看在叔叔婶子的面儿上,才不会过多难为。”闵云泽道:“况且,我还要去见鹤轩兄。这件事总不能咱们独自在这里上窜下跳,还要佟鹤轩和四妹妹愿意才行。”
闵云海无奈,只好点头答应,隔了两日,却都躲了出去,根本不叫闵云泽碰见他。
芳菲自然也就无从得知这样的消息。
偏偏闵云泽全心信赖闵云海,以为对方一定能说项成功,所以才商量后,就在第二日偷偷摸摸溜出去寻佟鹤轩。
新年已过,初春虽然还没完全到来,但乡村小路上的冰雪尽已经融化,佟鹤轩住的小院里传出朗朗书生,闵云泽诧异半晌,心中好奇,哪里来的稚嫩童音?
“原来是闵大少爷!”佟鹤轩的小童听见篱笆墙外有车轮滚滚的声音,于是出来瞧,见是相熟的闵家少爷,忙跑过来开门。
闵云泽随着小童往里面走,越走读书声越是鲜明,闵云泽好奇道:“这是哪里来的孩子?”
小童笑道:“附近的村学先生抱病不能上课,几家的长辈们都仰慕我家公子的学识,所以送了孩子来这儿读书。”
闵云泽不赞同的摇头:“秋闱转眼将至。鹤轩兄如此做,岂不是本末倒置,耽误了自己的前程!”
小童脚步一顿,偷偷往里面看了看。低声道:“我也这么劝公子。可公子根本不听。况且,眼下从家中带的银子也花销的差不多,我们公子也是想着开源节流,趁着进京赶考前多预备些盘缠。”
闵云泽长叹一声,这个鹤轩兄,什么都好,就是性子太要强,根本不收他的救助。若是鹤轩兄肯,他的天分加上肯学,秋闱第一非他莫属。
小童偷眼打量闵云泽:“闵大少爷。你知不知道,府上的四姑娘还曾送过一大包银子给我们公子呢。不过,都叫我们公子退了回去。”
闵云泽张大了嘴:“你是说我们家四姑娘?”
小童连连点头:“对。四姑娘人很好,还叫几位姐姐偷偷塞了我许多好吃的。”
小童七八岁的年纪,说是佟鹤轩的小厮。其实相当于半个弟弟。这小子脑袋瓜儿精灵,知道闵家大少爷与自家公子关系交好,一定不会对自家公子的窘境袖手旁观。
闵云泽被小童提供的信息惊诧的有些晕头转向,正迟疑的当下,帘子被人从里面挑开。
一身粗布棉袍的佟鹤轩打里面走了出来,他手中擎着一本千字文,屋子里摆着七八张小桌。听见有外人的动静,小脑袋们呼啦啦全都扭过来瞧。
眼睛里满满都是好奇。
“云泽兄怎么来了?”佟鹤轩赶紧将人让到隔壁的小厢房,与这读书的屋子仅一墙之隔。
闵云泽坐在冰冷的炕上,才过冬就停了火炕。。。。。。他环视屋中摆设,比过去更寒酸了些,可见佟鹤轩没有办法。已经去过了当铺。
小童上了清水,茶在佟鹤轩这里是奢侈品,不过佟鹤轩并不在意,苦中也有苦中乐趣。他笑指着闵云泽手中的茶杯:“你来我这儿,总不会是为了一杯水吧。”
“鹤轩兄。。。。。。”闵云泽将茶盅放下。低声道:“我为你保一门恰当的婚事,如何?”
佟鹤轩大笑:“你自己的姻缘还不知在何处,反而跑来替我操心!”
闵云泽忙道:“你先别忙,听听我说的是谁,再来拒绝不迟。”
佟鹤轩根本不信闵云泽,只是不在意的笑道:“总没人拦着你,只管说就是。不过可要抓紧,我这外面还有十好几个孩子等着呢!”
“你别左顾右盼,”闵云泽开口:“你瞧,我四妹妹如何?”
话音一落,佟鹤轩立即沉默下来,不复刚刚的笑声。
闵云泽一见对方这个表情,便知道有些意思,于是忙将闵芳菲被害一事说给佟鹤轩。
果然就看见佟鹤轩蹙着眉头:“用这种办法陷害一个小姑娘,实在龌龊。不过。。。。。。。”
佟鹤轩眯着眼睛,“不过你那妹子也不是省油的灯,我怎么听着,里面似乎有些古怪!”
“鹤轩兄!”闵云泽叹道:“还能有什么古怪,我们太太都不肯见四妹妹,要再不想辙,等父亲回来,四妹妹还有的苦头吃。太太实在真恼了她,若不是没有办法,我也不会厚着脸皮,为这件事来叨扰鹤轩兄。”
他想了想,追述道:“当然,这种事情不是玩笑儿戏。鹤轩兄如觉得不妥,就当我今天没来过,更没说过。”
闵云泽起身拱了拱手,抬脚往外走。
才走到厢房门口时,佟鹤轩在背后叫住他。
闵云泽忍着狂喜扭身,故意板着脸:“鹤轩兄叫我做什么?”
“你叫我见见四姑娘,见了她,我再做决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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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没休息好,头太疼了,今天只能一更,和大家说一声抱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