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装糊涂!”李然笑骂。
“我只是真不能理解人家那么大一美妞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逗逼。”数叶咬开一瓶子啤酒给他递过去。
“哎哟,我嫌弃。”李然用袖子擦了擦瓶口,又道,“我也没想到,但人家死乞白赖凑上来咱不能不接着吧?”
“吹,接着吹。”
李然不吹了,清了清嗓子,“算了,我就不继续拉仇恨了,你小子肯定没被女孩子追过。”
从兜里掏出烟来,丢给数叶一支,自己点上一支,先是美美地吸上一口,又瘾君子一般地慢吞吞吐出来。“说说吧,最近在忙什么?”
“学习呗。”
“导演系能学到个毛线。”
“导演系学不到个毛线。”
“……”
“诶,我上次跟你说的,一块儿干广告得了,你想好没有?”
“我啥也不懂。”
“学呗,干上一两回就懂了。”
“这东西还是要看天赋和灵气,我看你小子天赋就不错。”李然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。
“我这有本如来神掌,拯救人类的任务就交给你了。”数叶接道。
李然摇头笑骂:“去你的。”
数叶回敬他一杯,“最近在搞结课作业,正头疼着呢,哪有功夫去想其他的。”
李然道:“我倒是忘了还有这么个事儿。”
数叶道:“都毕业十年了你,还记得个毛线。”
李然叹气:“是啊,十年了,还记得个毛线。”
时光荏苒,如果不是数叶重生,这么一算,他也毕业十年了。不过李然混得不差,他混成了个鸟样,老天爷都看不惯了,让他重生回来,再混十年。想到这里,两个毕业十年的鸟人又碰了一杯。
“你头疼那个干嘛?知道当初我们怎么拍的么?”
“咋拍的?”
“拉莲花立交桥那儿,就架了一个机位,拍了半拉小时车流。主角就是我跟顾正,俩人在镜头前走来走去。交片子的时候告诉老师,咱这拍的是一种孤独又繁琐的意境。”
“你猜老师咋说的?”
数叶来了兴致,“咋说的?”
李然把桌子一拍,“好孤独!”
“噗!”数叶一口酒喷了出来。
“这就给过了?”
“过了!”李然晃了晃脑袋,有些索然。
“那会儿,立交桥还是个新鲜玩意儿,就跟新世纪刚开始的网络似的。大家都说好,于是只要有人说不好,就会引起关注。如果说不好的人是个小屁民,那人家就会说,哎呀你个屁民,懂个啥?如果说不好的人是像我们这种搞艺术的,人家就会说是对发展进化方向的一种反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