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凶狠地说:“不相干的人,不提也罢。”
凶归凶,却多少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。
玉萦静静窝在他怀中,目光流转如波,一时没再言语。
外头飞沙走石,沙砾如刃,打得帐篷布滋啦作响。
见玉萦不说话,赵玄祐很后悔自已刚才去扯旧账的事。
静默了一会儿,他的两只手紧紧缠住了玉萦的腰,低声道:“你知道乘船路过神女峰的时候,我在想什么吗?”
“能想什么?你又不信神女峰的传说?总不能那会儿你在向巫山神女祈福吧?”
“轻舟已过万重山。”
玉萦弯了弯唇角,自是明白他的意思。
“我知道。”
赵玄祐还真担心刚才的话会动摇玉萦的心,听到这三个字才终于安心:“那我们就说定了,回到禹州就成亲。”
他声音极低,多少有些恳求的意味。
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,玉萦眨了眨眼睛,却道:“不行。”
赵玄祐的眸光闪烁,陡然涌起一抹慌乱。
他向来端贵自矜、喜怒不形于色,此刻却被玉萦轻飘飘的一句话牵动着情绪。
玉萦看着他眼里的狼狈,略微有些得意。
只是念他还发热病着,到底还留存了一点良心,没继续折磨他。
“成亲哪有那么简单?我虽应下了,你总得正式向我娘提亲。
还有老太君和侯爷,难道你不用知会他们吗?万一他们不同意这门亲事呢?”
赵玄祐在片刻间便经历了冰火两重天,这会儿他也看出玉萦是在故意作弄他,如释重负之余,只能将她拢在身下又亲了几下。
等吻到玉萦喘不过气,才稍稍缓解了一下他被捉弄的狼狈。
“没什么可知会的,他们都知道我对你的心思。”
“你想要我在禹州偷偷嫁给你?”
“当然不是,不过,你也没说错,”
赵玄祐琢磨片刻,已有了决定,捧着她的脸重新郑重道,“三书六礼,明媒正娶,本就是不能缺的。
等回到禹州,我会马上给祖母和爹写信禀明此事。”
玉萦伸手去摸了摸顶上为他们遮挡风沙的帐篷布,先前还庆幸自已盖了两层在上头,这会儿又后悔没盖个三四层。
她忽而道:“你觉得我们还能活着回到禹州吗?”
“死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