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。”小杰这回不假思索说,“新来一个酿酒师傅,老爷过世后不久进来的,据说来自京城第一酒楼霖铃阁,手艺好得不得了,少爷花了重金聘请。”
“丁府的花销不是一般大,连酿酒师都有专人。”
小杰直摇头:“少爷还在服丧期就想着喝酒,下人们都私下说不孝,但又能怎样呢,人家生得好命……”
殷莫愁注视着小杰,眉梢微挑:“霖铃阁酿酒师——他叫什么名字?”
小杰想想:“姓李,我们都叫他李师傅。”
会是李非吗?殷莫愁心底忽然有个地方动了动。
如果他是凶手,这将意味着什么?
次日,卯时。
天还是灰蒙蒙的,厨房却早已灯火通明,炊烟袅袅。
林姨正在灶台忙碌,她是老厨娘,做一手好菜,把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掀起大锅盖,瞬间热腾腾的蒸汽满面扑来。
隔着蒸汽有个人影和她对看。
“小李师傅你快让开,别给热气烫着!”林姨又合上锅盖,转身去切花菜,“老缠着我干嘛,我连最拿手的火爆腰花、网油鱼包还有芝麻兔都教给你了呀……”
李非笑嘻嘻道:“我又听说您还有个拿手的参蒸鳝段,鳝鱼要先煨酒,这不我正好带了几坛子霖铃阁的桃花酿,试试看这酒煨出什么味道嘛。”
林姨连连摆手:“不行不行,参蒸鳝段是二老爷最喜欢的菜,每次都是一条鳝二两女儿红,我可不敢用你的桃花酿瞎试,试坏了算谁的,到时还不是扣我工钱。”
林姨不是生是非的人,但心里也忍不住地想,这么年轻英俊的小伙子,九尺高个儿,好好的男子汉大丈夫,怎么总爱钻厨房呢?
李非不知道林姨的腹诽,吐吐舌头:“那好吧,林姨你看,我一大早的人都来了,不如你再和我说说赵大夫。”
林姨手里的刀已经把花菜根切得噗噗响,头也不抬地道:“这几天你尽问我打听这些。你和老赵是认识吗?”
“不认识,认识还能找您打听嘛。”
“老赵虽是我同乡,但他话不多,很少说家里事。大家只知道他老婆死得早,留了一对儿女寄养在乡下。这几年大老爷病得沉,府里就老赵一个大夫,日常把脉开药都是靠他。算起来,老赵有五六年没回乡。哎呀,这些我不都告诉过你了。”
“您再费神想想,还有什么没跟我说的。”
林姨今天准备那这些菜头弄缸酱菜,可有得忙了,她左思右想了下,又说:“对了,前些日子,他挺高兴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