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刻,眼前的人双瞳惊恐地瞠大,然后,从身子到脑门,都被我竖切成一半了。
时间很短,却足够身右边的人拿着剑割破我的喉咙。
我身子向前倾了一下,躲过右边的攻击,却没弄躲过身后的又一刀。
当那刀子要深入我的骨髓时,我即使转过身,用剑来挡下。
很累,头很疼,很疲乏……
一个恍惚间,眼前便是一片的黑,却一点儿也不敢松懈。
一旦松懈,便是我的死期。
好在,这一刻我领悟了第四式,也好在,灭了一个人,我也少些负担。
气喘吁吁地,我以着利剑打断了眼前的刀,剑尖毫不留情的刺穿了土匪的左眼,以着第一式的精准,第二式的狠,从他的瞳孔刺穿了他的脑门。
把剑抽出来的时候,他的身子“砰”地一声倒下。
当我要面对第三人的时候,三师兄与五师兄便前来帮忙。
身上的力气仿若被抽干,身子仿若不再是自己的,慢慢地跌倒在地。
意识恍恍惚惚。
隐隐约约,我感觉我被人抱住了。
想要把涣散的瞳孔集中,却怎么也集中不了。
只听到那人说:“然儿然儿,都是五师兄不好,如果,当初我听了你的话,绕路走,你便不会出事了。然儿然儿,你别闭眼睛,然儿……”
我想睁开眼睛,却做不到。
唇角微微扬起,我以着最后的力气,说:“我,我没死,死,死不了,你先给给我止,止血……”
然后,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等醒来的时候,我发现我这身子里里外外被包裹了数十层,远远儿一看,没准儿就像是一个大气球儿上长出了胳膊腿儿。
说有多滑稽,就有多滑稽。
我努力地想要坐起身,失败。这身子当真坐不起来,一直躺着还觉得脑袋痛。
我努力扭动脑袋四处瞅瞅,没瞅到人。
吸吸鼻子,费尽千辛万苦,使出吃奶的劲儿,我下了床,学着螃蟹横着走,小心翼翼地走出厢房。
下了楼,厅堂里五位师兄正在吃饭。
我瘪瘪嘴,委屈。我又瘪瘪嘴,还是委屈。我吸吸鼻子,感觉上鼻头酸酸的。
我说:“你你们吃香的,喝辣的,我一个病号,你们谁都不照顾。”我控诉地看着他们。
众师兄见到我,唇角都忍不住弯起来。
四师兄道:“呦,原来是六师弟啊,我还以为是打哪儿来的蹴鞠呢,还是这么大一个。”
我立刻阴了脸,龇牙咧嘴地瞪四师兄。
不同于四师兄的冷嘲热讽,五师兄立刻从椅上起来,扶着我坐到了第六张空着的椅上,说:“你先坐着,我去给你煮粥去。”语毕,五师兄便出了大厅,去厨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