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我啊?”唐嘉年虽然受宠若惊,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方便:“我就不——”
“去。”
手机颠倒的那位突然开口:“他去。”
唐嘉年张嘴啊了一声,有点明白过味来。
有人没被邀请,小肚肚里正在冒气儿。
知道自己乱发脾气会被厌烦,正收着一身毛躁曲线救国,派他往那儿一坐,时时刻刻提醒表嫂,野花没有家花香。
唐嘉年觉得自己分析得很到位,立马改口:“对,我去呢。江姐姐请客,我必须去。”
事情就这么拍板定下。
车子路过静远区,先到谢行家楼下。
唐嘉年把车挂到P档,去后备箱取完行李也没见后车厢有人下来,他在边上探头探脑,想叫又不敢叫。
看唐嘉年小心翼翼的样子,裴芷好心提醒:“你不回家啊?”
谢行终于没再对着手机,手指轻轻勾了一下她的小指,闷声说:“有人始乱终弃。”
裴芷被阴阳怪气一脸,故意问:“……谁啊。”
“谁问谁有数。”
他扳着她其中一根手指,清数罪状:“当年上了十九岁的我,也不负责。”
扳第二根手指:“前几天,和我接吻。爽完把我赶出房间。”
扳第三根手指:“现在又不认账。”
扳第四根手指:“连个名分都不给。”
扳第五根手指:“还要去泡吧,看野男人。”
一只手扳完,倾身去抓她另一只手。
裴芷早有准备,把另一只手藏在背后。于是眼神和他直直撞上,撞进少年幽深的黑眸。
“为了看野男人,到楼下也不愿意送我上去。”
他偏头,神色淡淡:“啧。”
手刚搭上车门把手,另一边车门先一步打开。
裴芷扶着车门下车,往里看了一眼:“还要不要送了?”
“要。”
他感觉世界都亮了。
唐嘉年把车倒回车库,裴芷先陪这位不太好哄的小朋友上楼。
距离她上次过来有段时间了,客厅里的陈设和那回一模一样,连倒在沙发边的纸箱还是当初随意扔在那儿的样子,无人怜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