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开地下拳馆的必定是个人物,消息尤其灵通。人说狡兔三窟,他一个月能换三处地方。
铃声一响代表有危险。
等民警赶到现场时,大灯在头顶晃荡得厉害,除了逮住俩私自打架斗殴、和一个猛拉着劝架的,早就人去楼空。
确实是有人举报旧体育馆后巷有非法拳馆,但没得到证据。
裴忠南早期还做过法制频道,裴芷在他那没少听各种掩埋在地下的非法交易,只几句就明白过来。
她今天穿着长裙细高跟,转身时裙摆摇曳,借着这点儿遮挡狠狠踩了谢行一脚,眼神警告他:胆子还挺大。
谢行吃痛,没敢反抗。
有律师在,很快走完程序从派出所出来。
不过那也到了后半夜。
夜里冷风刺骨,裴芷拢紧衣襟才发现胸口藕白色的布料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血污。与她今儿感性又精致的打扮一较量,那道干涸的血迹尤其碍眼。
她嫌弃地拎着衣衫一角偏头闻了闻。
好像还有味儿。
这番嫌弃又绝望的模样烙在谢行眼里,他低头看一眼自己褴褛不堪的卫衣,仿佛才知道罪魁祸首是自己。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肩碰了她一下:“我赔给你。”
“用什么赔?”裴芷掀开眼皮,冷飕飕刺他:“你这身破衣服比我还脏。我今天还回不回家了?”
这副样子不被老裴烦死才怪。
今晚从进派出所捞人开始,她其实一直有点儿生气。
起初是憋着的,尤其刚见着时,对方的惨烈模样让她心疼更多一些。而后听到他把人手给弄断了,还参与什么地下拳馆。气恼上头,恨不能当着民警的面拿棍子敲开他脑袋,问问他哪里不清醒。
这会儿不用藏着捏着,语气自然不好。
谢行自知有错,伸手去拽她袖口。
“我家有你穿的衣服。”
裴芷诧异挑眉。
分手的时候虽然仓促,但也算干净利落。她的随身物品带走的带走,扔的扔,不该还有残留。
怕她不信,谢行强调:“真的。你换完回去裴老师就不会多问了。”
一针见血戳在她烦恼的点上。
此时就在静远派出所门口,到他家很近。
时隔两年,上回去他家,他躺在床上半醒不醒的,也不能算是个正常男人。可这回不一样,两人都清醒着,还是后半夜。
孤男寡女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