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说,季晨离小姐姐真好看。&rdo;
&ldo;说!说!说!&rdo;八哥就记住了前面这一个字。
&ldo;蠢东西。&rdo;季晨离冷冷地扔了颗鸟食给它,颇有点霸道总裁的架势。
&ldo;蠢东西!蠢东西!蠢东西!&rdo;这次那蠢鸟学得倒快,叽叽喳喳不停。
&ldo;……&rdo;傻鸟。
&ldo;我上班了。&rdo;明烺把餐具洗好了放在消毒柜里,拿着提包边换鞋边叮嘱季晨离,&ldo;上午要去西巷老街看布局,中午不回来,午饭我做好放在冰箱,你吃的时候拿出来热热,午饭按时吃,别忘了……&rdo;
越来越像老妈子了,平常季晨离不惜的搭理明烺,今天破天荒地问她:&ldo;去西巷干什么?&rdo;
&ldo;那块地附近要修地铁,得趁早拿下来。&rdo;
西巷是老街,城中村,违章改建极多,趁着这消息还没传出去,赶紧拆了,否则到时水涨船高,人人都来分一杯羹,还不知得亏多少呢。
这本是绝密消息,明烺毫不避讳地说出来,季晨离听听就算了,哦了一声,也不知听没听进去。
好在明烺已经习惯了,道了声再见,出了门。
第64章美人难过美人关
找到季晨离是一回事,人家愿不愿意见她是另一回事,韩欣远骚扰季晨离数次无果,最后还是见到了季晨离,是在孤儿院迁新址的慈善晚宴上。
孤儿院提前几个月竣工,明氏用陶源的名义建立了慈善助学基金,所以这个晚宴陶源是不得不出席的,陶源第一次出席这种活动,季晨离怕出什么纰漏,只好跟着来,她一来,明烺自然也来了,于是商界政界的名流纷至沓来,连带着娱乐圈里大大小小的明星挤破了头也要挤进来,各大媒体蜂拥而至,原是一个小小的庆祝会一下子变成了c市的慈善盛宴,陶源原是主角,风头倒完全被遮盖了,只在开场讲了几句感谢话,之后就不见了踪影。
季晨离和陶源躲在角落里喝茶吃东西,季晨离穿着一条勒人的鱼尾礼裙,她一直跟陶源谎称去拍戏了,多时不露面,好不容易陶源见她一次,看她身上瘦得一点肉都不剩,下巴尖得扎人,好不容易在自己这养的那点肉全给瘦回去了,以为是拍戏辛苦,心疼得直埋怨,&ldo;你们那是什么破导演,拿人当牲口使呢?简直没有良心!&rdo;
说曹操曹操到,陶源还在抱怨,方时好不容易从记者堆里出来,端着杯子走到季晨离这边,举着香槟微笑,&ldo;晨离姐,好久不见。&rdo;
季晨离想着陶源和方时对上,恐怕要穿帮,以陶源的性格,要知道自己和明烺又搅和在一起,非得炸了不可,干干地假笑几声,端起一杯酒把方时拉远了,&ldo;导演你来得正好,我有事和你说……&rdo;
方时一脸莫名地被季晨离拉到离陶源老远的另一个角落里,&ldo;晨离姐,有什么事非得到这来说的?&rdo;
&ldo;啊?&rdo;季晨离回头张望,确认陶源还坐在原处吃东西呢,松了口气,&ldo;啊,没什么,就是那部戏,浪费了方导的心血,真抱歉。&rdo;
方时还当有什么事,原来是为了这个,笑了笑,&ldo;有什么好道歉的,我本来也是半路接手,再说反正钱到手了,不亏。&rdo;她到底在这个圈子浸y久了,不是季晨离初见她时耿直得近乎愣头愣脑的样子,说话做事圆滑了不少,她在导演圈算得上真正的少年成名,不一会儿就又有记者要围过来采访,可记者看她身边站的季晨离,想起进场前工作人员的叮嘱,生出几分忌惮,悻悻退去,转而找别的采访目标。
看那些记者离开,方时心里就明了了几分,她很长时间没有季晨离的消息,再见季晨离时,她瘦得脱形,眼里也没有了当初自己见她时的神采,不由得皱眉,想了想,问道:&ldo;你还和她在一起?&rdo;
她说完看了眼明烺的方向,明烺一向是所有镜头的焦点,周围都是各家说得上名字的长辈,只她一个年轻面孔在其中,半点违和感没有,隐隐还有点主导的架势。
&ldo;啊。&rdo;季晨离嘴唇贴着杯口,扯开嘴唇皮笑肉不笑,&ldo;是啊,在一起呢。&rdo;她和明烺大概这辈子也就只能这么干耗着了,什么时候耗死了什么时候算完。
季晨离的礼裙是抹胸的款式,大半的肩膀和后背都露在空气里,由于太瘦,背后的蝴蝶骨支棱着,真跟蝴蝶似的好看,随着她的笑轻轻耸了一下,方时看得心上动了动,一口喝干杯里剩的香槟,鼓足勇气道:&ldo;晨离……我……&rdo;
她话还没说完,季晨离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,打断道:&ldo;你该叫我晨离姐。&rdo;她手上香槟跟方时的空杯子碰了碰,又道:&ldo;方导,你还年轻,以后遇到的风景多着呢,何必拽着一棵杂糙不放。&rdo;
方时是聪明人,不用季晨离挑明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,她从路过的侍者手里重新换了杯香槟,抿一口,嘴里的苦味逐渐弥漫开。她第一次对一个人动心,还未来得及表明就被那人斩断,好在方时是个聪明人,她现在的名声大半是明烺给的,羽翼未丰,明烺两根手指就能把她捏死,纵然再不甘,这点心动总没有以后几十年的前途来得重要。
可方时不甘心,心底憋着一口气,她到底还年轻,什么都做不了,只好孩子气地诋毁明烺,&ldo;晨离姐,你也不该总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。&rdo;
第一次有人把明烺比作一棵歪脖树,季晨离听了,一口香槟差点没喷出来,别说,到底是搞艺术的,真有才,这比喻越琢磨越贴切。她扯了张面纸擦擦嘴边的酒渍,轻轻地笑道:&ldo;已经吊死过一次了,再吊死一次又有什么差别?&rdo;
方时没听懂她的意思,&ldo;什么?&rdo;
&ldo;没什么。&rdo;季晨离笑着摇头,又有另一个人端着杯子走了过来,穿着深色条纹西装,嘴边噙着一抹斯文的浅笑,贵公子的模样,季晨离上辈子见过屈和风几面,没有太多交集,这人看着斯文,可季晨离莫名的就是喜欢不起来。
&ldo;季小姐,久仰。&rdo;屈和风端着酒杯,得体地敬了季晨离一下,又跟方时微微点头示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