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少爷眼神瞬间亮了,他抬起头,眼睛闪闪发光:&ldo;有!谢……姐夫就这么说。&rdo;&ldo;恩。&rdo;青山一张说什么别人都能信什么的脸,此时用点心,更加像个大忽悠,他上前伸手摸摸小少爷的肩膀,&ldo;吾名青山,你呢小兄弟。&rdo;小少爷几乎快立正了:&ldo;我叫柳平澜,平地起波澜的平澜!&rdo;&ldo;好名字。&rdo;青山微笑,&ldo;若有机会,教你两招。&rdo;柳平澜先是高兴,随后略有些怀疑的打量了他一会儿,没多久大概在心里确定了青山的高手身份,越发高兴起来:&ldo;好!&rdo;正当他以看亲爹的濡慕表情看着青山时,青山却忽然转头,好整以暇的问言四:&ldo;言兄,今天什么安排?&rdo;言四很开心:&ldo;燕子林。&rdo;&ldo;白天去女支院?&rdo;&ldo;别有一番风味呀,我言四莫非还怕宵禁不成?&rdo;两个男人就在一个未成年面前大咧咧的探讨一个高级女支院,柳平澜年纪再小,好歹是个京中富二代,这点风月总是懂的,顿时不知道该以什么眼神看青山,一面感觉成年男性生活就该这样,一面又觉得哇面前是高人诶怎么可以这样……于是一张小脸红白交加煞是好看。&ldo;青山叔叔。&rdo;他一脸忍辱负重,&ldo;严锦春他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,你可,你可……&rdo;在&ldo;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温柔的注视下&rdo;他没法把话继续说下去,纵使周围都是仆役,他还是被孤立感委屈得眼眶通红。&ldo;坏蛋喊你出去玩了。&rdo;严锦春回头邀请鹤唳,&ldo;走吧?&rdo;&ldo;走走走!&rdo;鹤唳毫不犹豫,她比这个定义更早知道严锦春到底有多坏,所以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,于是柳平澜表情顿时变了,他意识到原来眼前的人不是自家客人,而是一丘之貉。小男孩强撑着尊严:&ldo;既如此,那晚辈就不打搅了,各位慢走。&rdo;他坚强的转身离开,不带走一片云彩。&ldo;为了不让他在家里折腾,他姐也是费尽了心思。前两年花钱送进书院,半个月才放回来一次,每次回来都闹得家中不得安宁,偏惊蛰忍着,要我,哼哼。&rdo;言四冷笑,&ldo;这小王八扶不起,我等着他继承柳家的下场。&rdo;&ldo;不是惊蛰在管柳家吗?&rdo;&ldo;但他并非真的入赘,有了孩子还会跟他姓,所以要继承柳家,只能是这小子了。&rdo;言四笑着摇摇头,&ldo;这么想来,惊蛰简直是个一等一的傻子,却有一等一的傻福。&rdo;他指指前面,&ldo;我与一狼先去新味楼点菜,你们玩着,一会儿自己过来吧……想买什么报我名字。&rdo;&ldo;……好的爸爸!&rdo;鹤唳嘿嘿笑。目送言四带着一狼走远,立刻回头发表感想,&ldo;天呐,惊蛰他居然是个圣父,我快被恶心到了。&rdo;&ldo;我的三观告诉我惊蛰在做对的事。&rdo;李狂小声回,&ldo;你可别乱带节奏,我很正直的。&rdo;话刚说完,他就被边上的商铺吸引了,&ldo;我靠!钱庄!是连锁的吗?!等我去看一眼!&rdo;&ldo;我总觉得惊蛰不会那么简单的想在这儿老婆孩子热炕头。&rdo;鹤唳原地抱头。&ldo;他是想的。&rdo;青山竟然否定鹤唳,&ldo;你没有见过那样的男人的眼神,想好好过日子的。&rdo;&ldo;你知道?&rdo;青山不置可否:&ldo;只是能看懂罢了。&rdo;鹤唳看着他,表情忽然更愁苦了:&ldo;你想金盆洗手?可我不想那么早退休啊!&rdo;&ldo;回去后,带我去海边吧。&rdo;&ldo;嗯?&rdo;&ldo;我,还没见过海。&rdo;&ldo;……啊啊啊啊啊!&rdo;鹤唳一秒被戳到,当街抱住青山痛哭流涕,&ldo;好好好你说什么都行别说见了我们住那都行嘤嘤嘤!&rdo;&ldo;喂,我就看个钱庄,你们……&rdo;李狂惊了,&ldo;大街上就不要这样子了吧,影响不好。&rdo;果然周围路人没见过这样劲爆的,又碍于不好直接围观,一个个眼睛和抽筋一样拼命瞥。鹤唳吸鼻涕:&ldo;走我们吃好吃的去。&rdo;磨磨蹭蹭,到了新味楼时,包厢里已经满满一桌菜了,鹤唳刚想表达感谢,却见言四神情郁郁,像个虞美人一样靠在窗边往外看着。&ldo;咦,怎么了?被人条戏了?&rdo;鹤唳凑过去,嬉皮笑脸,&ldo;笑一个呀金主。&rdo;言四怔怔的看了她一会儿,竟然真的绽开了一抹风华绝代的笑,还问:&ldo;好看吗?&rdo;鹤唳眼都直了:&ldo;好看好看!&rdo;&ldo;听说你是来杀惊蛰的。&rdo;言四保持着这个笑容问。&ldo;有吗有吗。&rdo;鹤唳还保持着痴汉状,双指在裤缝边并拢伸直,差不多是给队友冷静的意思。&ldo;要帮忙吗?&rdo;&ldo;……哈?&rdo;言四笑容一收:&ldo;厂公终于要派人跟船了。&rdo;&ldo;所以?&rdo;&ldo;他们选了惊蛰。&rdo;他的笑容诡异,&ldo;好讨厌啊,怎么可以是他呢,这不是在逼我吗?&rdo;鹤唳沉默。她回头看了一眼,队友的眼神传达的信息让她非常放心。就是这个节奏!把言四的航海梦扼杀在摇篮里吧!行凶未遂情况对于鹤唳三人来说真的是扑朔迷离的。之前鹤唳基本已经断定那个沉船的文物就是惊蛰的,她想只要能把惊蛰兑上那船,那大师兄再硬的命也抗不过自然。可她很快发现她错了,惊蛰居然把挂坠给了他妻子。不幸的是,他的妻子并不忠诚,显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,只是暂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想的罢了。而更不幸的是,他那不忠的妻子的情人,是个有大航海梦的太监。现在掌握明朝船队的,偏就是个太监。显然那个女人是不可能随船的。那么问题来了,戴着坠子上那艘船的,究竟是惊蛰,还是言四。亦或是,一个都没有?&ldo;还是要亲自动手才安心啊。&rdo;鹤唳这么长叹着,看着双手一脸悲悯,&ldo;我这双手,沾满了同门的血,这样子的我如果回去,恐怕得考虑退圈了吧,嘤,我的事业,我的理想,我的梦!&rdo;&ldo;那你为什么拒绝言四的合作邀请?&rdo;李狂质问,&ldo;有他作内应方便多少啊!&rdo;&ldo;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试探我们?&rdo;鹤唳反问,&ldo;我说过要杀惊蛰不假,这没什么好隐瞒的,但我也说过决定不杀,这一点如果在他这儿食言,一旦那只是试探,那我们现在就不住这儿,说不定就住乱葬岗了。&rdo;李狂无言以对,坐下来发愁:&ldo;那如果要动手的话,就又要订个计划了。&rdo;&ldo;得从长计议。&rdo;鹤唳难得没有做那个激进党,&ldo;如果我们过早动手,就很难知道这个坠子的问题了,毕竟按程序,干掉惊蛰后,我是得把他的个人物品都带回去的,你说那都成文物了,我是带还是不带?&rdo;李狂:&ldo;那必须不带啊!&rdo;&ldo;得,做人真难。&rdo;鹤唳摊摊手,&ldo;我眼尖还是我的错了。&rdo;&ldo;非也非也。&rdo;李狂摇头,&ldo;我们不妨简单点想,如今历史既然走到了今天,为什么我们不把事情弄简单点,惊蛰已经是最后一个了,如果我亲眼确定你干掉了他,那么有没有那个信物又有什么关系?&rdo;&ldo;我懂了,你要我自由发挥是吧!&rdo;&ldo;我可没说……&rdo;&ldo;啧啧啧,辣鸡,就会甩锅。&rdo;李狂挠挠头。鹤唳想了一下,揉了揉眼睛,一脸疲劳:&ldo;我的妈,做人真难,要不还是让我做鬼吧。&rdo;&ldo;杀了惊蛰,坠子另外再说。&rdo;青山忽然道。&ldo;啊?&rdo;难得听他发表意见,鹤唳和李狂都很认真的瞪大眼。&ldo;他并不好对付。&rdo;青山手中把玩着鹤唳的坠子,&ldo;若让他占得先机,此时此地,恐不好对付。&rdo;鹤唳愣了一下,猛地站起来,一脸惊恐:&ldo;天呐!&rdo;&ldo;怎,怎么了?&rdo;李狂也跟着惊恐起来。&ldo;我居然忘了!&rdo;&ldo;什么?&rdo;&ldo;啊!惊蛰可是大师兄啊!&rdo;鹤唳泫然欲泣的样子,&ldo;我居然被他拖住了节奏!天啦撸!怎么可以放松警惕呢!&rdo;&ldo;你没放松啊……&rdo;李狂企图安慰一下,&ldo;你不是让我小心吗,你还说他并没有相信我们。&rdo;&ldo;所以我们怎么现在还坐在这商量这商量那的,撸袖子干他的,不能顺着他的节奏走啊!&rdo;&ldo;额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