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四摇摇头:&ldo;想听我的故事,可得付出不小的代价啊。&rdo;&ldo;哦。&rdo;鹤唳低头琢磨了一下,&ldo;那你还是憋着吧。&rdo;言四:&ldo;……&rdo;&ldo;我不听还不行吗。&rdo;摊手。&ldo;不行,我好想告诉你。&rdo;言四忽然俯身向前,&ldo;你听了如果开心,随便什么赏我一点便好了。&rdo;&ldo;不要,我身无分文。&rdo;&ldo;那……故事换故事?&rdo;&ldo;哎呀你好烦,我不要听啦谢谢你的点心哦我不吃了对不起啦!&rdo;鹤唳抱怨着,往青山爬,吭哧吭哧的,&ldo;我困了我不要和他聊天了有毛病。&rdo;青山无奈的接过她护着,朝言四点头示意了一下。言四一点都没觉得被冒犯,反而乐呵呵的看着,轻笑:&ldo;得妻如此,很操心吧?&rdo;&ldo;尚可,不费心。&rdo;青山答得很自然,引来李狂怪异的一看,两人别说领证,青山在现代连户口本和九块钱都没有,就敢大言不惭说这妹子是自己老婆,也不知道是他心大还是妹子心大。言四不置可否,又问:&ldo;兄台怎么称呼?&rdo;&ldo;青山。&rdo;&ldo;懂医?&rdo;&ldo;擅外伤而已。&rdo;&ldo;嗯……&rdo;他沉吟,轻叹,&ldo;只是有些外伤,妙手回春也难医啊。&rdo;李狂一秒听懂了,他都惊了,这言四真爷们,那态度磊落的,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个阉人啊!让他自始至终强忍着不看某不可描述地方的双眼情何以堪!过了一会儿,两个属下终于把热腾腾的吃食端了上来,他们自己有带吃的,只要热一热就成,有肉干,谷米和干饼,干饼是加了很多调料做后晒干了,加热了一下配着稀粥意外的好吃,本来三人还推拒一下,结果得知明天一天的路程就到了首都北京便歇了。他们多吃,言四的属下还少背点,都说不上是谁帮谁。因为早就知道落点离北京很近,本身他们就在往北京城的方向走,所以确定了一下后更没问题,便心安理得的吃饱了睡觉。虽然同样是幕天席地,但是有遮挡有火有柴总归舒服很多。而人一多,连义庄这个事都可以不在乎了,除了罗家爷孙,两边都不是简单人,各自睡着谁也不招谁。青山和鹤呖合作多次,看似躺下了其实都在轮流守夜,鹤呖前半夜,青山后半夜。而言四这边,一狼侧卧在言四脚边,两个护卫轮流守夜。清晨天还没亮,鹤呖隐约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,她听了一会儿,惊了一下。竟然是停尸房里的传出来的。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盘着腿,睡眼迷蒙的望着停尸间大门,看脚边的火早就熄灭了,便很有兴致的拨了拨火堆,又听到身后有点动静,眼见着罗小麦提着裤子抖抖索索站在自家门前,看来是刚嘘嘘回来,也听到了停尸间的动静,给吓住了。你不是胆儿很大吗?她眯着眼笑,一脸调侃。小孩儿木掉了,完全没回应的意图。停尸间里的声响有些大了,听起来生气勃勃。活人啊?鹤呖眼睛一转,发现轮到守夜的青山和一狼似乎都是醒着的,只是躺着一动不动,见她起来也没什么反应。&ldo;里头是谁?&rdo;她小声问。一狼冷哼了一声,青山伸手揽了她的腰,继续闭眼假寐,轻声道:&ldo;无妨。&rdo;鹤唳回头,朝身后瑟瑟发抖的罗小麦耸了耸肩。表示无能为力。罗小麦后退两步,冲进了屋里,没一会儿,就见罗老汉沉着脸,拿了把柴刀走了出来,他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停尸房前躺了一地的年轻人,并没表示什么,只是站在那儿等。这些动静在,李狂当然睡不着,他本来就没睡好,这时候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却依旧见不得这样的场面,在德智体美劳的驱使下站起来,拦住罗老汉:&ldo;老人家,您先……&rdo;就在这时,门开了。两个人鬼鬼祟祟的溜出来,正对上外面一群人的眼睛!&ldo;哎?是你们呀!&rdo;鹤唳率先惊讶,这两个居然是当初跟在言四和一狼后头的两个护卫,负责忙前忙后做饭守夜的,怎么突然兴起干这勾当了?瞧他俩腰间鼓鼓囊囊的,是进停尸房偷了什么玩意儿?&ldo;你们……&rdo;她话还没说完,只听簌簌两声,近前言四刚甩了下袖子,那头两个护卫已经啊两声惨叫倒地不起了,额头各顶着个闪闪发光的飞镖,死得极为利落。&ldo;……拿了啥好东西啊……&rdo;鹤唳喃喃的把话说完,猛地振作起来,&ldo;诶?!诶诶!?发生什么了?&rdo;&ldo;没什么,清理下。&rdo;言四也假寐,&ldo;瞧,是不是干净不少了?&rdo;&ldo;完全没有。&rdo;鹤唳一脸迷糊,&ldo;他们拿了什么?&rdo;&ldo;死人的东西。&rdo;李狂却明白了,低声解释,&ldo;这种义庄虽说担了个义字,都是有主的,一个镇或者一个城供着,停里面等着下葬或者作法事,家族花钱请人看守……所以就,总有那么些,额,人,要带走的东西,放棺材里头。&rdo;&ldo;这也拿?&rdo;鹤唳惊悚,&ldo;尸体还新鲜吧!&rdo;&ldo;额,怎么可以用新鲜来形容……&rdo;这时候罗老汉也反应过来了,他很是惊惧的看了言四一眼,却什么也没说,放下了柴刀去翻尸体,拿出两个包裹翻了翻,叹了口气,拿回了停尸房。这时其他人也没睡意了,言四慢慢坐起来伸了个懒腰,一狼沉默的收拾东西,他又拿出了食盒进了灶房,没一会儿,里面飘出了阵阵香气。这一次,鹤唳三人没再接受他们递过来的早餐,起身准备告别。言四也不打算多说什么,只是慢悠悠的洗漱着,目送三人离开。临走时还颇为抱歉:&ldo;惊扰了佳人,真是不好意思,情急之下做得过了些,还请包涵。&rdo;鹤唳:&ldo;呵呵,你幸福就好。&rdo;等上了山下的小路,李狂才心有余悸的道:&ldo;我的天,这什么事儿啊,得贪到什么地步才会做这种事儿。&rdo;&ldo;不是贪到什么地步。&rdo;鹤唳走在前面,兴趣寥寥,&ldo;他们一路肯定这么折腾过来的,习惯了,以为没事儿。&rdo;&ldo;啊?&rdo;&ldo;你蠢啊?在场唯一能压制那俩倒霉蛋的就只有言四和一狼,他们会不知道自家主子多厉害?偏偏去做了,摆明就是有恃无恐,言四不是一直放任,就是也掺了一脚。谁知道他会突然变脸,把他们做掉呢?你看他们还是从正门进出的,谁家内贼那么嚣张?眼皮子底下去偷东西。&rdo;&ldo;那为什么突然变脸?&rdo;&ldo;谁知道呢,可能也怪我。&rdo;&ldo;啊?&rdo;&ldo;瞧你那蠢样!&rdo;鹤唳嘲讽,&ldo;你觉得,我会不管吗?&rdo;&ldo;你会管吗?&rdo;&ldo;我还没决定好……但他大概觉得我会管吧,而且,不是还有青山吗。&rdo;鹤唳敲了敲青山的胸膛,&ldo;要是我,与其得罪两个不明来历的强人,不如利落点做掉不干净的属下。反正在他眼里……&rdo;她笑了一声,&ldo;人命不值钱。&rdo;&ldo;你,你又知道了?我看那个言四人模狗样的呀。&rdo;&ldo;小朋友,你那么清纯你家院长知道吗?&rdo;鹤唳摇头,&ldo;抬手做掉两个人眼皮都不抬一下,你还觉得他是好人?你虐恋小说看多了?&rdo;一大早接连被刷新三观,李狂有些消化不过来,他梦游似的跟着:&ldo;我要消化消化。&rdo;&ldo;别想了,反正以后也不一定碰到,先找惊蛰吧。&rdo;鹤唳转向青山,&ldo;方向对?&rdo;青山摸了摸自己的吊坠,点头:&ldo;不要多想,他那两下,伤不到我们。&rdo;&ldo;哼!&rdo;鹤唳很是嘚瑟,&ldo;子弹我都能躲,怕他那俩飞刀?&rdo;可说完,她破天荒的没继续自夸,只是沉默的走在前头。许久,总结似的说:&ldo;啊,还是快点把事情办了吧,有点麻烦呢。&rdo;破庙密谋傍晚,三人成功到达了距离北京最近的一个驿站。明朝设置了很多驿站,但是属于公务场所,等闲不能用。是以围绕这个驿站渐渐有了一些便利设施,此时算是真正见到了明朝社会的冰山一角。这里差不多已经是个小小的村镇,麻雀虽小五脏俱全,人也多了起来,只不过已经傍晚,大多数人都在匆匆往家赶,周围村落的人赶着各自的牲口出了驿,也有外面赶路回来的人纷纷进去寻找落脚的地方。只是驿站周边的小镇罢了,并没有人守卫收钱,三人进去以后,一看路边,沉默。&ldo;这儿也宵禁。&rdo;李狂叹了口气,&ldo;没时间摆摊了,怎么办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