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忠是第一个到的。
后面还有陆陆续续好几个朋友。
家里没那么多客房,谢之屿问隔壁开民宿的邻居订了几间房,就近安排了出去。
温凝听到这个安排,和月皎一个反应。
温凝:“我和月皎睡也行啊。”
陈月皎:“姐,要不我跟你睡呗!”
谢之屿在异口同声的这一句里默默抿了下唇,视线瞥过去。
月皎似乎感觉到一股凉意直逼面门。
“……要不我还是,住民宿吧。”
她姐夫闻言俯身,不置可否的样子,但动作是在给她添茶。
陈月皎看一眼。
——雨前龙井,特级品。
看来自已死里逃生。
晚上一到睡觉点,陈月皎第一个喊着困出门,顺便拎了一把还想在院子里蹭茶的宋子邺。
她低声:“能不能长点眼力见!”
宋子邺无语:“丫的差我这一杯茶吗?”
“再待下去给你下鹤顶红!”
陈月皎龇牙咧嘴,“这你都看不出?”
他俩一同回头,看到院门口正傻憨憨跟人家道晚安的阿忠,不约而同一起叹气:“哎,一个比一个直愣。”
院子里烧烤架刚熄,柑橘树开花,瓜果飘香。
把人送出小院,温凝打着哈欠往回走。
“困了还在那硬撑。”
谢之屿说着抬手,两指捻起她头发上的落花,语气一转,“还是晚上真想和月皎睡?”
他说话不疾不徐,外人看好似端着架子。
但温凝知道,这是故意在点她。
她从鼻腔发出哼声:“那怎么了,天天和你睡也会腻的。”
他哦一声,人淡如菊。
就是夜里关了灯发狠,把她撑得满满当当。
然后问她:“还腻吗?”
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尤显暗哑,她呜呜出声,叫一些平时不好意思叫的称呼。
最初是存了要哄他的心,后来是真的难以割舍,想让他再重一点。
二层卧室窗帘透了一条缝,路灯照着湖,湖光又粼粼泛滥在玻璃墙壁上。
弄得她好似真在坐一艘摇曳的小船。
念着第二天有事,他大发慈悲,一次就放她去睡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