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诚因父母无法照料两个孩子从小就去了寄宿学校,好容易过年回来,还是见不着爸妈。
两兄妹呆在冷冷清清的家里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别提多可怜了。
保姆胡姨在的时候,看他们孤苦,总接上她们到她家过年,也就是那几年,胡姨看不下去帮她置办了新衣,她才知道原来有大年初一穿新衣的习俗。
今年,是至微第一次感受到过年欢天喜地的气氛,因身边有喜欢的慕长安。
慕长安家人丁稀少,早年父母因生意繁忙,把他丢给爷爷奶奶,二老去世后才带在身边,他花了好几年时间去和陌生的父母建立情感依恋,悲剧的是,父亲早早离去,他也诊断出了躁郁症,一连串变故,使他变的更自闭和孤独。
他也对过年没有热情,他只是喜欢看至微兴致勃勃的样子,喜欢看她在商场里转来转去,火眼金睛地给他寻摸合适的衣服。
他的衣服皆由母亲请设计师到家里来量身定做,母亲放手了,他就处于乱穿乱搭的状态,只不过,阴差阳错,搭的挺新颖耐看。
搁以前,他是绝对不会容忍花整个下午挑一套衣服,如今,他看着至微欢欢喜喜,犹如一只欢腾的兔子跳跃在各大专柜,似乎体会到了传说中的年味。
所谓过年,大概就是和爱的人一起高高兴兴地浪费时间吧。
作者有话要说:
这篇文到完结能有50个收藏么?仰天抹泪jp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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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
至微铁了心要大过特过,但凡春节该有的一样不落,都安排上了。
贴春联,贴福字,挂灯笼,上上下下,忙得像台不知疲倦的永动机,和慕长安过年的幸福期待便是她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。
几天前,胃肠外科停了择期和限期手术,只收了几例急诊手术,大多病情平稳,除夕当天,慕长安查完房就早早收工了。
至微扯上他飞奔去花市。
在至微的家乡,逛花市是庆祝新年的必备活动。
南方温暖,花市摆在露天,红的紫的黄的,饱满的色彩与人们脸色的笑容相映成辉,整条街上灯笼,鲜花,欢笑,人挤人的热闹。
花市离家不远,至微只去过一次,是至诚带她去的。
那时两人个子都小,买来的鲜花顶在头顶才能从夹缝里穿行而过,出了人群,满满一盆水仙只剩水里白花花的球茎。
至微是抹着眼泪回家的。
北方气候严寒,所谓花市其实就是大棚里的花鸟市场,说不定一丛娇媚的兰花底下就藏着方形塑料盒,里面爬满了待售小乌龟。
棚里暖气烧得足,温暖倒是温暖,就是花香里总有股小动物的腥臊味。
许是为了弥补童年缺憾,至微报复性地买了水仙,金桔,兰花,报春连后座上也挤了满满两排各式盆栽,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