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无人机痴迷,但他自己身边却没有收藏过任何一个无人机。
秋去春来,又是一年。
烟雨四月,清明时分,冷雨一直淅淅沥沥,带着春寒,刺骨。
程骏和长寿回了榕城。
程骏带了一束白菊,长寿跟着他,去了长安墓地祭拜他的母亲。
那一日依旧细雨纷纷,两人同撑着一把黑伞,在万千墓碑中穿梭,姗姗到来。
他本是冷峻的面容更添了几分肃冷与无情。
墓碑上,照片里的女人十分漂亮,依稀看出,程骏的眉眼生得像他妈妈,清眉朗目。
长寿的生日就是他妈妈的忌日。
她曾经许诺,这一天,她要和他一起悼念他的母亲,不过生日。
白菊环绕,永远定格在她母亲巧笑嫣兮的时刻。
程骏一直看着墓碑,心中定有万语,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长寿再度想起第一次见到程骏的时候,倔强,清冷,无依,眼中却有着对生活不屈,坚毅的光芒。
他身上有刺,懂得自我保护,也隔离了所有人,他有坚硬的铠甲,却少了好几分那个年纪该有的青春肆意,柔软友善。
很大原因跟家庭的巨变,以及母亲的离世有关。
那时的他心里有道很深的伤口,却从不与人诉说。
她好奇,在他未经历那些痛苦之前,他的青少年时期是怎样的一种样子。
是会每天笑着,无忧无虑,放学打球,一回家就吃上妈妈的饭,周末时光,陪妈妈去超市买东西,或者和父亲下棋谈社会新闻吧。
无波无澜,平淡快乐。
即使到现在,她也知道,他还没完全从失去母亲的阴影中走出来。
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。
她相信时间。
淡化执念苦痛,也能,爱上她。
长寿撑着伞,程骏在碑下烧了点锡纸,火焰燃烧,平静阴森的墓地里,灰烬的味道一点点弥漫。
“妈,我很好,明年再来看你。”程骏烟雾般的眼睛带着些混沌和不舍,说这话就跟这细雨一样,又清又冷又柔。
“阿姨,您好,我叫严长寿。”长寿恭敬地朝着墓碑鞠了一躬。
话落,程骏牵着长寿离开。
未走远,长寿忽然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