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在我房间里。”长寿一边说着,一边小跑到书桌旁,打开第三个抽屉,取出了那个被精致锦囊装着的平安符。它因一直被置放在暗无天日的小空间中,完好度非常明显,即使十几年过去了,依旧崭新如故。
它“重建天日”,锦囊上闪亮的金丝在夕阳的照射下,折射出细短的金光。
它就像神秘的盒子,打开,也许是福佑的信物,也许也是潘多拉的致命召唤。
程骏打开那张鲜黄的符纸,上面鬼画符他不懂,就着第一次看见它的记忆,他果然又在符纸的右下角边看见了那串像蚂蚁一样小的编码。
他很快地记下了,然后重新将符纸折好装进锦囊。
这似有一番被命运玩弄的意味,如果他从来不曾见过这个锦囊,那么他永远也不会发现这个秘密,就这么一小串编码,却像是一颗顽强的火苗,邪恶的风一吹,他就是在玩火自焚了。
夜色深沉,程骏独自一人坐在桌下,手心因为捏着手机而指节泛白。手机屏幕上是严嵩新发来的照片,程强国又被毒打一顿,脸上新伤与旧伤交替。
桌上有张白纸,上面是程骏默背出来写上的编码,只要他拍张照片给严仲发过去,一切就结束了。但是,此刻,他犹豫不决,严仲诡计多端,虽说是掌握他生死的致命证据,但是其口述的真实性不得而知,也许也会形成恐怖的蝴蝶效应,牵连甚多,毕竟这是严嵩的至高机密。
也许在庆幸自己远离了一个炸弹的同时,另一颗□□已经启动了爆炸倒计时。
还有,这事迟早会曝光,严嵩知道后必定大发雷霆,严仲必是对严嵩有所威胁的,没有了这一层的桎梏,严仲必会有恃无恐,他帮了他,就是为虎作伥。
思考良久,他打了一个电话。
“喂,傅。”他打给傅玠旸。
只有傅玠旸能帮忙。
程骏来去匆匆,刚踏上翟州的地,就赶去了和严仲的交易地点——早已废弃的泗水码头。
严仲只来了一辆车,身后跟着两个随从,并没有太大的阵势。
“我要的东西呢?”严仲皮笑肉不笑,眼睛锁住程骏,暗藏着毒辣。
“他人呢?”程骏捏紧手中的纸团,谨慎地看着他。
严仲注意到他手中的动作,眼里浮现兴奋,虚假一笑,“瞧我这记性,忘开后备箱了。”
他朝下面的人使眼色,车子的后备箱被打开,程强国被人拎了出来。
他脚步虚软,走得摇摇晃晃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脸上没再添新伤。
“儿子……救我。”程强国像是憋着最后一口气说出来的,说完就像歇了的菜,垂着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