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着忙的问刘御医情况如何,刘御医慢悠悠道:“子宫寒冷,乃不孕之兆。”
“什么!”张氏惊讶的看着刘御医,不敢相信,她又担心的看向女儿,担心女儿出事,却发现女儿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。
吕氏故作惊讶的张了张嘴,然后就淡然的立在一边等着看好戏。最惊讶的除了张氏,还有初露,她的嘴巴张开很久才合上,故作镇定,心却跳得飞快。
初雨埋怨的瞪向刘御医,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刘御医竟然毫无征兆的将这样的事儿讲出来,但凡有点眼力介的人都会顾及一下场合。她以为她只要好好的贿赂一下这位刘御医,就不会……屋子里太多人了。
初雨赶紧出去叫人去请老太太来做主,老太太没来之前,谁都不能走。
没一会儿,老太太火急火燎的赶来,他先叫人拿了两百两的银子封住刘御医的口。
刘御医淡淡的瞧着丫鬟递给他的一大袋银子,迟疑收不收。转念想,这不是宫里头,民间的事儿不必报给老太后,不要白不要,遂收下了银子。其实即便周家不给他银子,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大夫,他也不会向外人透露病情的。不过有便宜占还是占吧。回头感谢一下郡王妃给他介绍的好活就是了。于是刘御医表情淡漠的拿着银子走了。
老太太先安抚了张氏,张氏由开始的不相信,渐渐地接受了事实。可不代表她不会伤心,不会生气,因女儿在,婆婆在,她不好表现的太难过,只好压抑着情绪。
老太太以为张氏接受了现实,便出了门,先是对初露恩威并重的说教一番,一边教育她不要猖狂,一边诱导她只要听话,会她许了个美好的未来。
老太太的话初对初露来说很受用,初露乖乖的关上嘴巴,自个儿回房乐去了。
对于吕氏,老太太只得嘱咐她顾及亲情,要保密。
吕氏笑着点头:“这是自然,只是这宁家的聘礼——”
老太太叹口气,瞟一眼吕氏,道:“由你自己处置。”
吕氏粲然一笑,对老太太附身谢恩,转身走了。
老太太见吕氏那个得意样儿,气得牙疼。她越想越觉得今天的事儿太巧了。叫来初雨,细细的问当时的情况,特别是那位刘御医要给初雨把脉的前后过程,老太太叫初雨一字不落的说给她听。
初雨哭着讲述一遍之后,断言道:“这里头肯定有七妹妹设的圈套,她是故意叫那个御医来揭穿我病的。”
老太太皱眉,初雨不孕的事儿只有他们俩和那个大夫知道,那个大夫早被她打发银子离京了。三个知情者都不会泄露秘密,初晨不太可能知道。
“你的病她不可能知晓,又怎么会设计御医来揭穿你?”
“这……”初雨总觉得不对,可又没有证据证明初晨的动机,只好作罢。
难道真的只是巧合?只是那个刘御医医术高明,凑巧瞧出初雨的病?老太太仔细想想,那个刘御医并没有强硬的要求初雨诊脉,反而是张氏逼着初雨的。这事儿或许真的只是巧合吧。
近日这日子过得忒不顺心了,总是触霉头。
老太太想着是不是家里的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又或者那块风水不对,还是改日命人去法华寺求个驱灾解难的符咒回来吧。遂把这个活计交给常婆子办理。
常婆子一听这话,觉得这是个向初晨请功的好机会,主动向老太太出主意道:“您还记得大太太上次的病的事儿么,咱们七姑娘得了大师的指点,大太太才得福好了病的。”
老太太点头,眼前一亮,道:“是了,我怎么把这事儿忘了。只可惜不知道是哪位大师,明个你去秦王府跑一趟,和七丫头说说这事儿,看看她有没有办法再请出那位无名大师,给咱们府消灾解难。”
常婆子见老太太上套了,嘿嘿一笑,高兴地点头应下。
次日,常婆子从郡王府回来,带了一盒子足足十斤人参。
老太太刚去瞧了张氏,病情似乎比昨个儿重了许多。瞧病的大夫说张氏就剩下挨日子了,活不了多久。若能有幸熬过开春,或许还有得救。
张氏曾是她最得手的媳妇,二十几年,这个家被她管理的井井有条,肚皮也争气,儿子女儿添了不少。如今突然听说她要没了,老太太真有些心疼舍不得,叫人把那些昂贵的药材流水般的往张氏跟前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