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唐云峥摇摇头:“如果你是真的,我便要同你说三件事,说完了就好了,我不和你走,我会害死你。”
&esp;&esp;门外嘈杂起来,叶璟明耐下性子:“你说。”
&esp;&esp;“灵济江边胭脂坊的对面有一所私宅,宅中后院柳树根下,挖开有三十根黄金,你日后便不会再这样瘦了,还有,若要续上你断裂的经脉,在青杀崖底……”
&esp;&esp;他话到一半,想想,突然便不说了。
&esp;&esp;“算了,我不许你这样冒险,还有很多很多我都没有告诉你,”唐云峥眼里有些期待又有些歉疚,“真可惜啊,若是我活得再久一些就好啦,哪怕再多一日,也是好的。”
&esp;&esp;叶璟明见他勉力支着身子,又摇摇晃晃试图抬手够上自己,赶忙撑住他,想将他扶起身来。
&esp;&esp;叶璟明:“你别再说话了,别说了,我们先行出去,话留着往后你再细细说与我听。”
&esp;&esp;唐云峥不依他,倚着他肩头,嘴里絮叨说:“还有一事,我……”
&esp;&esp;余穆尧提着剑从门外闯了进来,血沿着剑身不住往下淌,他试探
&esp;&esp;临上马车时,萧仲文步履稍迟,微微一顿。
&esp;&esp;他心中两番犹豫,仍开口苦劝:“你从剑盟活着出来,是你的生机,前路不甚明朗,如今执意与这将死之人共逃亡,可就没有回头路走了。”
&esp;&esp;叶璟明吩咐余穆尧在前驾马,坚定说:“我来这里时,就已知此行险隘,万一突生变故,你只消记得我先前与你说的话就是了。”
&esp;&esp;萧仲文无奈,片刻肩膀一垮,释然说道:“也罢,我便舍命陪你一程又如何。”
&esp;&esp;余穆尧眼中神采熠熠,闻言伸展长臂,一把将他拉上马来,萧仲文犹在怔愣,余穆尧已驭马一路向东疾驰,往日出的方向去。
&esp;&esp;“两位未免也太看我不起了!”余穆尧快意一扬绳鞭,在前头大声说道,“动辄生啊死的,如身负重担一样,决定了的事,只管去做就是了,管他前方有财狼还是有虎豹!”
&esp;&esp;少年朝气的声音散在晨曦当中,叶璟明与萧仲文相视一眼,皆是敬他有这般豁达胸襟,萧仲文隔帘看去,见他肩背宽阔,腰身挺拔,只觉往日低看他一眼,忽然身下猛得一绊,骏马扬蹄,车上四人险同车轱辘一并翻了过去。
&esp;&esp;余穆尧结结巴巴说:“师父,踩,踩着落石了。”
&esp;&esp;他这时如锋芒在背,不消看也知道,是身后萧仲文在无声冷笑。
&esp;&esp;昏厥的唐云峥一头栽进叶璟明怀里,叶璟明险些搂不住他,手掌下湿意和腥躁又重一些,他皱了皱眉:“你好好驾车,前方三里过水桥,注意避让桥墩。”
&esp;&esp;余穆尧稳了稳心神,吆喝一声。
&esp;&esp;叶璟明原与萧仲文打算,若唐云峥人还活着,应往琅庭峰的方向退去,他二人都被缉拿,想出城关必是行不通的,要么走山路,要么行水路,水面视野开阔,追兵在岸上拉弓或下水包剿,十死无生,山路虽险阻,有密林或乱石遮蔽,也许能侥幸苟活一命。
&esp;&esp;叶璟明打算往御景城去,过的是禹城与御景城相接的一座峰峦,琅庭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