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诧美眸之中,映出重重点头的影子,任由身旁宫女牵着,先前缓行,长乐公主心绪却在瞬间翻涌奔腾。
太不可思议了!
倘若乃是父皇一时气恼,责罚便罢。
可延长禁足时日,这便有些蹊跷了!
至少能证明父皇不是冲动举措,而是真切觉得高阳不可饶恕。
沉默的人影缓缓抬起头来,追问出声。
“难不成是李府告状?可卫国公并非公报私仇之人,难不成……”
拉过人猜测人影,转过走廊,向着树荫长凳走去,宫女宽心道。
“公主殿下,你便不要瞎猜了,好好静养才是。”
“随行荣公公已然禀明,李府曾向陛下请罪,反而陛下降罪与高阳,方才将禁足延长。”
长乐公主轻轻落座,扭过螓首,面显疑惑。
“难不成乃是这李靖长子?”
“陛下何必要袒护一个素无瓜葛的人?听闻宫中公主们曾言那人叫……李……李闲?”
拍拍玉臂,宫女淡然一笑。
“我说公主殿下啊,你就不要瞎想了。”
“那李闲身世早已被宫中公主们打问清楚,确为李靖长子,可偏偏性情懒散,不好诗书,不懂武艺。”
“眼看要到弱冠年华,偏偏身无长技,毫无才气可言,要不是这等事宜,高阳公主也决然不会亲自前去退婚。”
宫女瘪瘪嘴,面上带着一抹同情。
“嫡庶有别,要说这高阳公主也着可怜。”
“大唐千金之躯,论身姿容貌,无可挑剔,可如何也不能嫁于这样一个平平无奇之人吧。”
“或许陛下乃是被李闲巧舌如簧蒙骗,亦或许陛下有君臣联姻之策,可这门婚事,独独委屈的倒是高阳公主了。”
拉开话匣,这宫女便有些止不住的模样,一张粉面上扬起一抹酸意。
“要说这李闲倒真是洪福齐天。”
“夜宴上仪态懒散,陛下却并未责罚,后又降旨指婚,再后又被陛下封为翰林供奉……”
“哎呀~这默默无闻的纨绔子弟,在弹指间鱼跃龙门,成为皇城炙手可热之人……啧啧……还真是一件奇事。姐妹们都再私下低语,这李闲要是女儿身,八成现在都能爬上龙床,天天被翻牌子了。”
听闻此话,长乐公主柳眉紧蹙,绷着玉润朱唇,心头疑团更甚。
李闲巧舌如簧?能说会道?
可父皇毕竟正值头脑清明身强力壮,怎会轻易被区区几句花言巧语所骗?
就算翰林供奉不过虚职一个,并无品阶,可毕竟是帝王身旁宠臣,有这样一个油嘴滑舌的臣子安置身侧,难不成父皇会不知晓利害?
再者,即使君臣联姻,李府还有次子,三儿子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