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咳……”
星绝穿着白色里衣靠在床头看书,他以手握拳抵在唇边止不住的咳嗽,溢出的血迹将手指染红,他放下手,唇瓣也染上了一抹嫣红。
那抹刺眼的红衬得他的肤色愈发苍白,仿佛随时都会死去。
星绝也不在意,取出手帕将嘴上和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。
他的动作缓慢,光是抬手都有些费劲。
银笙端着药过去,把药放在桌上,接过他手中的手帕帮他擦拭。
星绝闻到药味,微微蹙起眉头,低咳了一声,说:“把药端走,我不想喝。”
况且喝药也没用了。
银笙把手帕放在一边,嗓音轻柔悦耳却没什么情绪:“不喝您觉得您能活几天?”
她端起药碗,轻轻吹了吹发烫的药汁,用勺子舀起一勺递到星绝嘴边。
星绝偏过脸,眸子望着窗外的翠绿枝条,似乎在出神。
他不喝,银笙也不能硬灌,只好无奈地把药碗放回桌上。
星绝回过神,看着从窗户倾斜进来的一缕阳光,忽然说:“我想出去走走。”
银笙让弟子搬了张椅子,自己扶着星绝出去。
在院里才走了几步,星绝就觉得疲惫不堪。
银笙扶着他在椅子里坐下休息。
星绝忽然想起什么,轻声开口:“再过半个月就是你十九岁生辰了,可惜我除了各种功法以外,没什么能给你的。”
银笙微微一怔,随后垂下眼眸,语气有些平淡:“我从来不过生辰。”
星绝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,声音轻不可闻:“若我能撑到你生辰那天,便好了。”
银笙沉默着没说话。
阳光不知不觉被乌云遮挡,一阵微风拂来,星绝竟然觉得有些冷,他正要开口说回屋。
少女温暖的身躯忽的贴上他后背,暖意中混杂着淡淡的清冽气息,下一秒,温热的呼吸洒在耳畔。
“您的身体好凉。”
星绝身体僵了下,转瞬又觉得桑锦不过是一个丫头,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时的举动有多么不妥。
他抿了抿唇,笑着说:“我原本想着,若我还能再活几年,一定收你为徒。”
银笙侧眸看他,不明白他为什么想收她为徒。
星绝同样看了她一眼,眼神中充满了慈爱:“俗话说,一日为师终身为父。”
银笙:“……”
她一脸复杂:“你想当我爹?”
星绝道:“也不是不可。”
银笙搂着他脖子的手微微收紧,企图把他勒死。
半晌,她松开手,退到旁边,微笑道:“您还是回屋把药喝了吧。”
星绝点点头,他觉得自己若是不喝,这丫头不会善罢甘休。
银笙看着他那副老成的模样,忍不住出声提醒:“教主,您也就比我大七岁。”
星绝反驳:“我义父也没比我大多少。”
银笙端来药碗:“您该喝药了。”
星绝:“……”
总觉得有点不对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