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重话落,就连顾如归的视线也落到了阿纾脸上,二人看着她的目光,就好像清宫戏里太监等着皇帝翻绿头牌一样。
二人灼灼的目光看得她头皮发麻,她干咳了声,试图转移话题:“冯医生,你说了这么多话,渴不渴,需要我帮你倒杯水吗?”
闻言,顾如归忍不住勾了勾唇。
冯重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装作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一样,面不改色道:“苏打水,谢谢。”
阿纾回答:“家里没有苏打水,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我可以拿苏打粉现泡一杯给你。”
“艹!”冯重终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,“两个欺负一个,你们好意思?”
顾如归嘴角带笑,“为什么不好意思?”
见他一副心驰荡漾的模样,冯重啐了一口:“得了,都是我多管闲事,你们怎么高兴怎么来!”
说罢,他负气地把从药箱掏出两瓶药丢到顾如归怀中,“早晚各一次,不谢!”
然后,气呼呼地走了。
阿纾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忍不住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回头问顾如归,“你跟冯医生平时都是这么相处的?”
顾如归挑眉,“嗯?”
“我怎么感觉你们一个闷马蚤,一个明贱,天生一对。”
顾如归眯了眯眸,“谁闷马蚤,谁明贱?”
阿纾答:“你闷马蚤,他明贱。”
然后就见他赞同地点了点头,“你说得对,他浑身上下就连骨头里都透露着一股贱!”
“”
殊不知,电梯里贱贱的某人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。
二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了一会儿。
阿纾刻意坐得离顾如归很远,因为刚才脑子一短路,差点天雷勾动地火的事情,让她始终心有戚戚。
她不否认,顾如归刚才的告白很动人,只是她现在的脑子还一片混乱。
原本想要远离他,他却强势地一步步逼近她。
他是顾如归,却也是念念的父亲。
在这二者之间,阿纾没有办法马上做出一个权衡。
所以,最好的方式,便是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,将二人之间的关系维持原样。
于是她想了想,才开口问他:“你渴不渴?”
顾如归抬眸看向她,问:“现泡的苏打水?”
阿纾忍不住一笑,“那是逗冯医生的,我给你泡杯绿茶吧?”
顾如归有些微倦地按了按太阳穴,“这么晚喝茶只怕晚上睡不着,白水就好。”
“好。”阿纾点了点头,走去厨房烧水。
她端着杯子出来的时候,顾如归正在门口捣鼓着什么。
阿纾倏然想起,刚才他撞进来的时候,很有可能把门锁给踢坏了。
果然,顾如归看见她出来,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扶着门,一边朝她开口:“门锁松了,家里有工具吗?”
阿纾放下杯子,在茶几下的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,找出一把螺丝刀递给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