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从什么时候起,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?是悬崖上的表白?是掉入山洞后的那番交谈?是他十八岁时背起行囊,回首问:你跟不跟我走?亦或是四年前大雪夜,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时?
“阿英……”宁拂衣轻轻唤道,向他伸手,“过来。”
谢惭英走过去将他抱住,问:“师兄,你难过吗?”
“不,”宁拂衣亲了亲他的额角,“我高兴。”
因为发现你比我想象的更喜欢我,因为发现原来我也在依赖你,因为发现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强大。
谢惭英看着他,认认真真道:“我爱你。”
“那么,”宁拂衣凑在他耳边轻声说,“接下来,我们该去把那个姓裴的痛揍一顿了。”
“哈哈哈哈!”谢惭英大笑,“我要把他脑袋割下来当球踢。”
“呃……阿英?”
“嗯?”
“有点太血腥了。”
“是吗?好吧,不割脑袋,那总得杀了。”
“当然。”
未及出门,手下又送来消息,贺霆出现了。
前些日子贺霆当着武林许多人的面揭穿了裴明,贺江麟当晚便被在渊堂堂主魏行天一掌击毙,贺霆于是带着门人西行,半月来再无音讯,怎地如今忽又回来?
谢惭英懒得再去暗中打听,如今只想风风火火地去找裴明,便问清楚贺霆的位置,和宁拂衣一同赶过去。
贺霆乔装打扮,带着两个门人正在镇外山林小路穿行。其中一个人问他:“掌门,信遣人送去即可,如今中原局势不稳,掌门何必亲冒风险?”
贺霆道:“这封信件干涉重大,让别人送我不放心。再则楚天阔那边应当要对魏行天动手了,杀父之仇,我必须亲手报。”
那两人便不再多言,一路只警觉地注意四周动静。
谢惭英轻轻松松赶到三人前面,红衣一展,拦住了贺霆的去路。
贺霆三人纷纷拔剑,看清楚来人之后,倒吃了一惊:“宁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