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兆森一直站在原地,很长的时间连呼吸都没有,直到那对身影彻底消失,他才骂了一句脏话,拳头狠狠砸在一旁的石雕上。
破皮流血,他却毫无知觉。
“结婚?”
“我倒是看看,你们能不能结成这个婚!”
——
刚才的对话时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,回去的路上,她时不时扭头看一眼旁边的男人,欲言又止几个字写在脸上。
江逸臣失笑,“有话就问。”
“哦,好。”
时暖回答得又快又干脆,“你和我小叔刚才说的项目,是什么?”
“是……”江逸臣话音突然一止,扭头就看到女人好奇的撑着手,等大的眼睛求知若渴。他腾出一只手在她发顶摸了一下,“说了你能听懂?”
“……”
那还真不一定。
所谓隔行如隔山,时暖对那些重工项目从来都没有研究。
“那就挑重点说,尤其是你,你明显有事情瞒着我。”她瞪了瞪清眸,大有一副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架势,“不说我只有回去问……”
“我告诉他,这个项目是作为他养大你的谢礼。”
没等她说完,江逸臣倏然开口。
他本来也没有隐瞒的打算,说穿了也就那么点事,没有必要。
“我也的确感谢他为你做了那么多,不告诉你单纯是合同刚签完不久,还没来得及,没想到被他先一步给戳穿了。”
红灯,江逸臣扭头看着呆愣的女人,伸手搭上她的脖颈,顺势把人往前面带了些,“当然,聘礼会作为单独的部分给傅家,时小姐,这样好不好?”
时暖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,张张嘴,却什么都没说出来。
眼前这双眼睛,在夜色的渲染下黑得仿佛能滴出浓墨。
远处的光、路上窜过的车灯从他眼角掠过,照亮了他棱角分明俊美的脸颊。
少倾,绿灯亮了。
时暖扒开他的手,“你先开车。”
江逸臣眉头微动,却也知道车停在路中间不合适。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,转过去继续开车。
回家,时暖一直心不在焉,连下车后走路都散散慢慢,不自觉就落后了两步。
她突然停下脚步,抬头。
“江逸臣。”
“嗯?”
江逸臣转过身来,一眼就看到女人的眸光莹莹发亮。
她忽而展颜一笑,张开双手扑过来抱住他,低低的声音满是真挚,“谢谢。”
轻轻的两个字,却包含了所有。
再没有多余的一句话。
院子里,月光下,别墅前。
这拥抱的场景如同一副精致油画,风轻轻吹过来,扬起的发丝都带着温柔。
至少在时暖心里,这里早就是她和江逸臣的家,是能让她安心的地方。
江逸臣微微愣了一下,随后俊美的眉眼寸寸舒展开来,他抬手把她更近的揽进胸口,沉而有力的心跳仿佛在替他表明心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