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满目怅然的与他对视许久,千辛万苦的忍住了冲口而出的咳嗽,声音干涩的不像我本人发出:&ldo;我都听到了,顾少卿。&rdo;
他漆黑的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,想也不想的握住了我的手,摇头一笑道:&ldo;你真的认为自己得了那个si病毒?&rdo;
肌肤相触,他柔韧的皮肤带着令我贪恋的凉意,舒服的我长叹口气。
看来我的体温的确烫的吓人,否则顾少卿摸起来的感觉应该是更炙热温暖的,而不是相比之下简直冰凉如死人。
&ldo;我不怕死。&rdo;
&ldo;我不准你死。&rdo;他攥着我手腕的力道瞬间加大,像是要直接捏碎我的骨头,语气阴森森的问:&ldo;白凤凰,我只差一步就能将顾家握在手中,到时候你想要什么都可以,为什么你要非死不可?&rdo;
喂,这又不是我自愿的,干嘛说的好像我死于自杀一样!
或许是顾少卿看着我的神色太过复杂,使我那颗小心灵也忍不住的跟着狠狠的疼了一回。
心虚的咽下准备好的吐槽,我意志坚定地不去看他,别开眸子自顾自的要求道:&ldo;我要一个人去医院住院,现在就走。&rdo;
&ldo;不行。&rdo;顾少卿微微俯身,修长的食指端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转过视线与他对视,不容置疑的冷声道:&ldo;想得美,除了我身边,你哪也不许去。&rdo;
&ldo;我要报警告你非法拘禁,病人也是有人权的……&rdo;
顾少卿轻笑一声,桎梏着我下巴的手指松开,转而亲昵的勾了一下我的鼻尖:&ldo;你有说废话的时间,倒不如保存体力,尽快退烧。&rdo;
多么没有自觉的男人,害我不得不说了这么多废话的人究竟是谁!
我还想和他争辩,黑暗却再次席卷而来。
我只能挣扎着最后说了一个&lso;水&rso;字,一歪头再次睡了过去。
接下来的时间中,我陆陆续续的清醒过几次,每一次都只持续了几分钟的时间。
大多数的情况下,顾少卿就那样毫不在意的坐在我的床边忙于公事,抽空抬眼看我时偶尔会用棉签沾点温水沾湿我的唇瓣,再亲力亲为的替我换一个更舒服的睡姿。
我并不打算和他的公事争风吃醋,因为当一个人真的在乎另一个人的时候,时间往往会无限拉长。
还没等我的病情分出个结果,率先撑不住的人也许会是他。
作为一个常年游走在黑暗之中的存在,顾少卿深谙这种道理,他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太多,看到什么有趣的新闻会念出来和我分享,并不在意是否能得到我的答复。
我可以不言不语的躺在这靠营养液活下去,可顾少卿眼中的压抑着的暴虐和疲惫一时更胜一时,这样下去是不行的。
大概两三天后,我再次清醒的时机无懈可击。
晚霞铺满了整个房间,卧室的房门打开着,不断飘进来很香的气味。
这些天来,我的睡梦中偶尔也会有大餐一闪而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