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她琥珀色的瞳孔中,我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,唇角血线分明,如地狱中爬出的厉鬼,轻而易举的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。
她的绝望与不甘让我浑身颤抖,分外羞惭。
原来这并不是一个什么陷阱。
原来我辛辛苦苦藏到了今天,依旧逃不过天意二字。
原来我最初的决定并没错,只是低估了秦当归的深情,也高估了自己全身而退的可能性。
避开了师妹的眼神,我垂下眸去,不敢再看。
她绝望的挤出了一抹笑来,苍白的仿佛一触即碎,不可置信的低声喃喃:&ldo;师哥……你什么&rdo;
&ldo;我不会再第二遍。&rdo;
&ldo;好……哈哈,好!&rdo;师妹哑着嗓笑了两声,怨恨的看着我勾了勾唇角:&ldo;你赢了,白谨言。&rdo;
我赢了
听着她心碎欲绝的摔门而去,我狼狈的露出一丝苦笑。
这样,也可以算是赢吗
师妹决然而去,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我和秦当归两个。
我无话可,也不看他,只是定定的瞧着地板上笔直来回的花纹。
轮椅轻轻的响了一下。
在我回过神来以前,一道修长漆黑的剪影已经从头到尾的笼罩了我,让我躲不开避不了,只能强迫着自己抬起眼来,看向了他的脚踝。
层层的衣物之下,伤痕必然还在。
可受伤的人已然康复,经过了无数我想都想不到的痛苦复健以后,居高临下的站在了我的面前。
那些疼痛,全都是我亲手给予。
让我只是想一想,就已经心痛的无法呼吸。
他也存心不想让我好过,看向我的视线一刀一刀的将我戳的三刀六洞,唇角竟然还挂着不甚明显的笑意。
他一字一顿的叫我的名字:&ldo;白凤凰。&rdo;
着,他还生怕我痛的不够痛快一样,下意识的伸出手,遥遥朝着我伸了过来。
我不大确定他是想要掐住我的脖,还是狠狠的甩我一个耳光。
在那之前,我就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勇气和力量,双腿发软的跪倒在了他的身前。
他的手悬在半空,迟迟不肯收回。
我唇角的血迹嫣然而下,一滴滴的落在了他光可鉴人的鞋面上。
他父母临死前的悲鸣,他被废了双脚时看我的眼神……
很奇怪的,我却突然哭不出来了。
心如死灰,不过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