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直说:“那你们先休息,明天一早安排体检,另外,沈先生,回a市的车已经给你备好,如果明天没什么问题,我就安排人护送你们回a市。”
沈英俊笑容和蔼:“麻烦了。”
“那我先去做事。”柳直对他们笑笑,随即退出了帐篷。
沈沐把刀放在床上,拿了脸盆和毛巾出去打水,临走前她回头看了眼周时煜,嘱咐说:“你现在乖乖给我躺下,不许起来,别让人发现你的异常。”
丧尸周跟傻大个似得,点点头,僵硬躺下。
沈英俊不放心,抱了一床被子,把他给盖严实,看不见他的头这才放心。如果不是碍于闺女,他真想找根绳子过来,把他给捆在床上。
沈沐打了水,找了个地方擦身子。她的身上汗液血液交织,味道复杂,如果不是条件所致,她真的想痛痛快快洗个澡,洗个头。
头发油腻成一根根,她都快难受死。
帐篷内,沈英俊也端着洗脸盆出去洗漱,只剩下陈笙和周时煜。
等沈英俊走远,陈笙拿起沈沐放在床上的日本刀,走到周时煜床边,毫不留情一刀砍下去。丧尸周痛苦地哀嚎一声,白色的被褥被丧尸稠绿的血液浸透。
丧尸周从床上跳起来,像一只野兽一样,蹲在床上,喘着粗气怒视着他,冲着他露出一口獠牙。
陈笙丢掉手中日本刀,将脖子扭的咔嚓作响,他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,“唔,原来丧尸也是能感受到痛苦的。”
丧尸周冲着他一声咆哮,一双手将被褥抓破。
他知道陈笙是在激怒他,是想让自己攻击他。他必须忍住,必须忍住……不能中了他的圈套。
陈笙嘴角勾起一抹邪笑:“来啊,来攻击我。怎么?连还手都不敢了?你应该恨我,是我把你们困在这个世界,你难道不想杀了我,从这个剧本里出去吗?来啊,杀了我,杀了我。”
作为一只丧尸,他在竭力控制自己暴躁的脾气。
他龇着牙齿,双眸猩红,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吟。他从未如此愤怒,从未如此想咬死一个人。
陈笙的声音轻飘飘,却如锤头一样,一下一下砸在他的胸口。
“你还有一个傻子妹妹,她只有你一个亲人。如果你死了,她会怎么样?流落街头,任人欺辱。愤怒吗?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吗?来,杀了我,杀了我!”
周时煜仰头一阵咆哮,双腿一蹬,将陈笙扑倒。
他的声音引起了帐篷外的士兵注意,他还没来得及咬碎陈笙的喉咙,士兵已经拿着枪对他一阵扫射。
子弹打在他的脊背上,他掐住陈笙的脖子,将他从地上抓起来,用他作为挡箭牌,来挡子弹。
士兵们不敢再轻举妄动,停下扫射,拿枪口对着他。
士兵们很快发现,周时煜不同于其它丧尸,他没有撕咬人类。反而像是通人性似得,掐住陈笙的脖子,用他来做人质。
其中一名士兵骂骂咧咧道:“靠?这丧尸还懂要挟人?”
沈沐听见动静,扔下手中脸盆冲回帐篷。结果她一进帐篷,就看见几名士兵拿枪口对着挟持陈笙的丧尸周。
她看清楚状况,十分失望,“周时煜,你能耐啊?你早上答应我什么你忘记了是不是?”她从士兵手里夺过一把枪,对准他的脑袋,“周时煜,你放开他,不然,我打碎你的脑袋!”
周时煜手足无措,他无法解释,更无法用言语表达。他被冤枉却无法反驳,心里头难过极了,作为一个八尺丧尸,他居然忍不住想哭。
“哟,这丧尸还会流眼泪呢?”士兵觉得稀奇。
“可能是还没完全丧尸化,良心未泯。”另一士兵回答。
沈沐:“我再说一遍!你放开他!”
周时煜摇头,喉咙里发出“呜呜”的委屈音。
沈沐被惹恼,一枪打在他的膝盖,“放开!”
作为丧尸,他也会痛,虽然这些伤口会愈合,但是疼痛却无法避免。他的手仍旧掐着陈笙的脖子,没有松开。
沈沐眉头紧锁,狠下心,对着他膝盖又是一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