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不辣对着一个水坑,耍着那两个手榴弹。
不辣:&ldo;烦啦,你个没出息的往哪跑?!&rdo;
蛇屁股在火堆边鬼叫:&ldo;你吃不吃啊?你不吃我吃啦!&rdo;
不辣:&ldo;咱们把烦啦炸死在这水坑里怎么样?得交差啊。&rdo;
蛇屁股:&ldo;好啊好啊。&rdo;踊跃不代表他不谨慎:&ldo;不过我没你那么爱扔那玩意,到处乱飞的,早晚出事。&rdo;
不辣:&ldo;丧门星,你一个我一个。&rdo;
丧门星不吭声,过来,接一个。阿译挑着糊苞米,从火堆边直起腰。看一眼。
不辣当的一声把水坑炸了个满天花:&ldo;早死早投胎啊,烦啦!&rdo;
蛇屁股也起哄:&ldo;祸害遗千年啊,烦啦。&rdo;
丧门星闷闷的甩一个,然后抹了抹溅到脸上的水花:&ldo;没道义啊,没道义。&rdo;
于是不辣热情地向阿译叫唤着,不过照理他是把所有人拖下水,有事一起担。
不辣:&ldo;林督导也来一个?&rdo;
阿译郁郁寡欢地看一眼,像吹口琴一样细腻地啃着他的糊苞米。
我站在山野里,看着面前的山,当然我的视野不可能广阔到能看清就在我面前的一座山。所以其实我是看着杂草丛生的小径。
我(os):&ldo;翻过这座山,就是祭旗坡。祭旗坡下是怒江,过了怒江是南天门。南天门的土下是坟墓,它在我们心里永远是埋了一千人的坟墓。我要过江,踏上西岸,过去铜钹‐‐书虫子一遍遍说着铜钹时,我想杀了他。&rdo;
我拨开草径。开始我孤独的旅程。
我的衣服已经撕成布条了,我很脏也很累,我站在江滩边,看着滩涂上那滩早已褪色的血‐‐血是那个走投无路的日本人留下来的,他现在还埋在我身后的林子里。
我看着湍急得让人目眩的江流在发呆,发了很久地呆以后,我回头尽我所能地搬起一块大石头,把它扔进江水里一然后我开始大骂。
我:&ldo;连个水花也不起啊!你个妈的!&rdo;
然后我开始发呆,发呆的时候我抓了大小的石头往江水里扔,后来我开始笑:&ldo;弱水三千,鹅毛不起……噫吁呼,蜀道难,难于上青天。猿猴到此不得过,只得对崖空悲切……大道如青天,我独不得出……老子人老枪不老,枪下鬼魂知多少……西北望,射天狼,会挽雕弓如满月……将进酒,君莫停,请君为我饮此杯……&rdo;
我也不知道我神经叨叨地在念些什么,我只是又笑又哭又闹地抓起石头往江水里扔。
我(os):&ldo;我不可能在江水里填出一条路来。我只确定人真是用一辈子来学习扯蛋。小书虫子撒了一个恶毒的谎。以报复我们这些用棍子和水龙问候过他们的人。&rdo;
我从草丛里探出头来,看着下面那条开阔地。可行得车队的路,我的样子真是与被我们追逼的日军溃兵也差不多了。
我:&ldo;这是虞啸卿升任师长后的大业之一,他让全禅达人修一条路,以便接受我们在入缅之前便说要来的美国军援。路修得了,只用来印证月亮婆婆的又一个故事,美援从未到来,希望也从未到来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