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药上下来,他的鼻尖也沁出了点点汗珠。感觉到他的动作停了下来,苏伊一就要起身,却又被及时按住了手臂。
“苏伊一!你不想好了是不是!乖乖躺着,不准动!”他厉声吼道,手上的纱布轻轻地绕在上了药的伤口上。由于伤口密集,又是落在后背,所以纱布需要从后背绕到身前缠绕。第一圈,他的手正碰到她的腹部,她的身体便敏感地绷紧了。
他的手指也顿了顿,那样柔滑的触感让他指尖一烫。但是他注意到了她的表情,脸色苍白,紧张而恐惧。
他没有作声,纱布绕上了第二圈,手再往下的时候,她的身子却紧紧地贴着*,低声道:“顾先生……我不需要缠纱布……如果药上好了,我要回去了。”
她的声音让他神思一恍,好久了,没有听到她的声音,就连这句,也是今晚到现在为止她说的第一句话。
“不用纱布,细菌容易感染,身子稍稍移一下。”
她的身子却依然僵着不动,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红色:“我不需要……”
“我说需要。”他不悦地打断她的话,“如果你不想再上一次药,多缠几次纱布,最好配合我。”
苏伊一咬了咬唇,瞬间有一只手从她的腹部游移过去,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只手上茧的粗糙,身体轻颤,有什么奇异的感觉轻微地在心间拂过。她还来不及细究,他的手又绕到了她身前,缠过的时候碰到了她敏感的胸前。
“啊!”她惊呼一声,却不敢太响,只觉得整张脸都红得快要滴出血来,心扑通扑通地乱了方寸。那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碰触,难以言说的奇异,她的身子紧紧地贴近了*,不敢浮动半分。
心底的柔软被触动开来,她的脸色红如晚霞,眼神带着诱人的娇羞,他从来不知道,这样简单的碰触都可以唤醒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。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,他哑着嗓子:“还有最后一圈。”
苏伊一依然没有动,她的身体紧紧绷着,带着某种防备。他拿着纱布的手,无缝可进。她的眼底写着某种坚持,可恶的坚持!
“还有最后一圈,你遮掩什么?身上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看过的吗?”他不耐地开口,恶狠狠的语气。
她的脸就这样苍白了,抓紧*单的手松开,他的手穿过她身前把纱布绕过,前所未有的顺利,他的心,却似乎一下一下地莫名钝痛起来。
***
药的效果很好,整个晚上,后背都是清清凉凉的舒适感,心底却是火灼一般难受。闭上眼睛,就是他的身影,每一个眼神、每一个动作,甚至……每一个眼神,都让她酸涩而疼痛。
连辗转反侧都不能了,重新穿好了珠子,就静静地趴在*上,任由胡乱的思绪将整个人裹紧,透不透气来,临近清晨,她才沉沉睡去。
闹铃声响起,她难受地睁开眼睛,可很快又沉沉睡去。似乎总是这样,该睡的时候不睡,不该睡的时候,她却是困得不行。
睁开眼睛,窗外的阳光让她猛然坐起身子,剧烈的动作让她皱了皱眉。几点了?她竟然睡过了头?而更奇怪的是,林妈竟然没有来敲她的门。
简单的洗簌,她正打开门,林妈双手环胸已经靠在门前。
“睡醒了?”林妈的绿豆眼眯了眯,满脸横肉皱成了一堆,她看了一眼表,嗤笑道,“苏伊一,这样你也能睡得着,真是一头猪!不过……你还没有猪的命呢……”
“把纸给我。”苏伊一冷冷地说道,她根本就不屑跟这样的人多费唇舌。
“今天没有纸。”林妈双手一摊,“顾家的活,不用你干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林妈吹了吹手指,抬眉道:“今天你要到另一个府上帮忙,真是便宜你了。看在你受伤的份上,我就帮人帮到底,会让人送你过去的。”
“什么地方?”苏伊一错愕地睁着圆眸,“我不去。”
“不去?……苏伊一,你又来了!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,还动不动就‘不不不’地犯脾气!什么时候有你苏伊一说话的地儿了?说话也不经过大脑想想……”
电话响起,林妈白了她一眼,对着电话说了几句,扭身到了她身前:“车子就要到了,你马上到门前等着,这是你分内的事,我说苏小姐,少奶奶,你还别真把自己当什么小姐少奶奶,什么事都不要不要的!少爷的脾气,可不太好,要是又一顿鞭子下来,我看你拿什么挡!”
***
车子在道路上疾驰,满路都是熟悉的风景。终归,还是不可以说不。这些日子,她所有的性格棱角都已经磨平,越来越平,以后,她可能连思想都不可以,连情绪都不可以带,就这样做个没有灵魂的木头人吧……
车子在一座漂亮的府邸停下,大气的建筑,浓郁的中式文化。见惯了欧式的建筑,这样的宅子,也不失为一道别致淡雅的风景。
“你就是苏伊一?林妈府上的少奶奶?”
苏伊一转过头来,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妇女,她身侧站着几个年龄不大的女孩,睁着好奇的眼睛望着她。
“我是,林妈让我过来帮忙。”
那几个女孩似吃了一惊,她们对视了几眼,在耳边轻声交谈起来,目光不时地在苏伊一身上扫过。
这种目光她真的再也熟悉不过了,她淡淡扯唇笑了笑:“不知道我要做些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