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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（第1页）

李原说：&ldo;你那天巡逻到那儿的时候，看见尤连山开的出租车了吗?&rdo;

王仲远说：&ldo;别提了，我那天没走到那小区，就被叫回来，说是出事儿了。&rdo;

李原点了点头：&ldo;我要是能早点儿知道这些就好了。&rdo;

王仲远忽然明白了什么：&ldo;怎么，你……&rdo;

李原摆摆手：&ldo;没什么，你能带我把你巡逻的路线走一趟吗?&rdo;

王仲远点点头：&ldo;可以啊，那有什么不行的，这都中午了，吃完饭再去吧。&rdo;

这一趟下来，整整走了三个半钟头。李原一边走，一边在王仲远给他的一份地图上做着标记。等两个人回到派出所，李原告别了王仲远准备回市局。临走的时候，他交代王仲远再帮他查点儿事儿。

他正在路上走着，电话响了，是廖有为打过来的。李原一接起来，廖有为就说：&ldo;有点儿新情况。&rdo;

李原问：&ldo;什么情况?&rdo;

廖有为说：&ldo;刚才严德玉家的那个保姆‐‐耿翠霞来市局自首了。&rdo;

李原吃了一惊：&ldo;她因为什么自首?&rdo;

廖有为说：&ldo;她说严德玉是她毒死的。&rdo;

李原问：&ldo;什么，她是这么说的?&rdo;

廖有为的声音很肯定：&ldo;对，我们看她精神不像太正常的样子，暂时派了两个女警察看着她。不过你最好赶快回来，我和老曾马上就得给她做笔录，回头咱们得碰一下。&rdo;

等李原赶到市局的时候，对耿翠霞的讯问已经进行了三十分钟。李原问在单向玻璃后面旁听的孙宝奎：&ldo;孙局，她说什么了吗?&rdo;

孙宝奎抱着肩膀：&ldo;没说什么，她就说严德玉是她毒死的，其它什么也不肯说。&rdo;

李原忽然想起什么：&ldo;这起投毒案，好像至今没有报道是吧。&rdo;

孙宝奎摇摇头：&ldo;也不是没有报道，报纸上提过，但都含混不清。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，不能随便把具体的情况泄露出去。&rdo;

李原说：&ldo;好像也就说了连发三起食物中毒事件，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，对吧。&rdo;

孙宝奎&ldo;嗯&rdo;了一声：&ldo;是啊，你看出问题来了吧。&rdo;

李原点点头：&ldo;看出来了，她这么含含糊糊的，明显是对很多细节都不清楚。&rdo;

孙宝奎说：&ldo;你怎么看?&rdo;

李原说：&ldo;她干不了那种活，专业性太强。&rdo;

孙宝奎说：&ldo;是啊。&rdo;

这边正说着，许莺给李原打电话。李原接起来，许莺在里面急促地说：&ldo;老李，你回趟局里，有发现。&rdo;

李原有点好笑：&ldo;我就在局里，说吧，什么事儿。&rdo;

许莺说：&ldo;那你来趟办公室，我们看监控有点新发现。&rdo;

李原挂了电话，对孙宝奎说：&ldo;孙局，我回趟那办公室，那俩孩子说发现了点儿东西。&rdo;

孙宝奎两只眼睛紧盯着审讯室里的耿翠霞，只是轻轻&ldo;嗯&rdo;了一声。

李原急匆匆地跑回办公室，一进门，许莺和聂勇正在电脑前面摆弄鼠标。俩人见他来了，赶紧站起来给他让座。许莺说：&ldo;老李，你看这儿。&rdo;她说着在显示器上点了一下。

李原一边把眼睛往显示器上瞄，一边问：&ldo;这是哪个摄像头?&rdo;

许莺连忙把播放停掉：&ldo;这是严德玉家那个胡同靠近丰华超市的那个口。&rdo;

李原说：&ldo;稍微等等。&rdo;他说着话，把刚才那种地图找出来，用笔在这个位置划了个圆圈，然后把画面角落上的时间标注在了圆圈旁边‐‐那个时间是2011年11月4日7:56a。

弄完这一切，李原才说：&ldo;好了，开始吧。&rdo;

许莺又点了一下，画面开始动，大概不到十秒钟，一个细长的身影便从画面前晃了过去，但没有看到他的正脸。

李原一愣，连忙追问道：&ldo;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胡同的?&rdo;

许莺说：&ldo;在这儿。&rdo;说着话，她点开了另外一个文件，直接把时间拖到2011年11月4日8:10a。过了一会儿，那身影又一次出现了，但依然没有看到正脸。

李原连忙把这个时间也记下来，然后抬头看看聂勇和许莺：&ldo;这个人是姚建飞吧。&rdo;

俩人全愣了，许莺期期艾艾的：&ldo;老李，你怎么，知道，是他?&rdo;

李原说：&ldo;除了他，没有别人。我今天听老王说，他每天巡逻八点半左右必到严德玉住的那条胡同附近。耿翠霞也在那儿住了四五年了，对这个情况应该很熟悉了。但是当天她是八点一刻左右发现严德玉死亡，按照常理，她要报警的话，要么直接打110，要么向着老王来的方向迎他，最笨也应该站在那里等老王的车。再说，老王是那片的片警，他的手机号和各种信息在那一片贴得到处都是。如果她真着急的话，完全可以打老王的手机报警。她偏偏要选择什么也不干，而是直接跑到派出所去报案，这不等于舍近求远吗?她去了派出所，却啥也不说，非要等老王回来才说是怎么回事，等于是一再地耽误时间。所以，我觉得她之所以跑到派出所去报警，其实是为了给某个人争取逃跑的时候。能让她这么做的人，除了她儿子之外，没有别人了。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