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老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,看了一眼坐在榻下满脸忧愁,眼里写满无聊的苏楣。随后又看了看青岩带来的那个弟子,人家正安安静静地跪坐着,一看就是个沉稳的。
人比人得死,货比货得扔。
苏老深深觉得这句话确实讲到人心坎上去了,随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正在把玩衣摆的苏楣一眼:真是烂泥扶不上墙!
却又不舍得骂她,只得转过头去跟青岩说话。
两个人坐在宽榻上,面对面随随意意地谈着,聊些过往。苏楣听得无聊,托着下巴坐在一边吃点心,时不时便抬手给添上些茶。
“光说些过去的事情做什么。”,苏老笑了一声,“说着说着就感觉自己老了。”
青岩倒是很平淡,端起茶抿了一口,淡淡道:“如今这已经是年轻人的天下了。”
他坐的很是端正,日光打进来,在屏风上映出一道长长的人影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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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时苏恒悄悄进了书房里来,沈离跟着他身后。
苏恒坐到苏楣旁边,悄声道,“你怎么耐得住性子听这些。”
苏老跟青岩先生聊得正投机,说着说着话题便转到了北疆求和的消息上,青岩先生的弟子也时不时插几句。
苏恒也听得认真,就苏楣一个什么都不知道,她仔细听了半晌,没听出什么道道来,知道苏恒向来都待在苏老的书房,消息灵通地很,便拽着他追问。
“北疆为什么要跟我们求和啊?他们不是很能耐的吗?”,苏楣好奇地很。
苏恒斜了她一眼,“我倒是收到些消息。”
“不过……”,他话音一转,随即笑眯眯道,“我不告诉你。”
苏楣被他气得不轻,恨恨地踹了他一脚。
而沈离却冲着苏楣笑了笑,而后朝着她道:“应该是因为马瘟。”
沈离话音刚落,苏恒就蹙了眉,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冷了。
他可不信一个奴隶能知道这些消息。
苏恒知道这个事情是因为苏老在各处都布置有探子,而他替苏老办事,所以消息灵通,但是沈离一直都跟苏楣凑在一块儿,苏府都没出过几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