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这县案首,竟是他亲自给徒弟点的!
这样想着。
东莱先生噌的一下站起来,看向徒弟的目光满是欣慰、赞叹,一改先前‘天塌了’的表情。
老先生振振有词道:“乖徒,莫怕!
你没有错!
这个县案首,就该你来拿!
要是叶怀峰不给你县案首,老夫就敢冲进县衙找他算账!”
“没事的,没事的。”
“但就是你师祖那里……嗯,他会原谅咱们的。
额,不对,他可能只会原谅你,但是也没关系!
徒孙太优秀了,他白得一个好徒孙,受点委屈怎么了?”
“他赢麻了,使劲偷着乐吧他!”
听闻老师这番话,崔岘有些汗颜,神情也有些古怪。
他这次……该不会真的把师祖给坑了吧?
事实证明,是的!
提学大人那封奏疏,送去了礼部。
礼部尚书跟郑阁老不对付,自然不会提前打招呼。
反倒是暗戳戳把这封奏疏,连夜送给了几个御史台、督察院的言官喷子。
于是,次日早朝。
毫无预兆的郑阁老,被喷成筛子了。
当时皇帝刚在龙椅坐下。
百官照旧向陛下行礼。
双方一副其乐融融、君臣尽欢的姿态。
等秉笔太监喊话,让群臣奏疏议事后。
接连三位言官,迫不及待站出来喊话:“回禀陛下,臣有本要奏!
臣要弹劾郑次辅!”
一时间,殿前百官纷纷侧目,满眼看好戏的吃瓜表情。
说实话,言官们屁事儿多。
纵观满朝文武,哪个没被喷过,哪个没被弹劾过?
郑阁老执政这么多年,对于这种事情实在从善如流。
几乎在被弹劾的瞬间,郑阁老便向前走两步,一副惊恐慌张的表情:“微臣惶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