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老崔氏一样,陈氏、林氏等人,都高兴的眼泪汪汪。
岘哥儿这孩子,实在是太出息了啊!
老崔氏抱着岘哥儿,笑容都止不住,满口答应:“好,好啊!”
他们一大家子,沉浸在喜悦当中,无法自拔。
却没意识到。
周围沉默注视着这一幕的考生,神情都变了。
凭什么呢?
凭什么别人寒窗苦读多年,却一直落榜。
而你才九岁,第一次下场考科举,就中了县案首?
纵然你是神童,拥有旁人无法比拟的惊艳诗才,能写出震撼大梁文坛的锦绣诗篇。
但,这是科举考试,考的是八股文啊!
这世间,真的有人能天才到——
才开蒙一年,便能以九岁稚童的年纪,就中县案首的吗?
不可能吧!
究竟是因为,你真的有真才实学。
还是因为……你有个名震大梁的大儒老师,一个正二品的河南布政使师叔,以及一个次辅阁老师祖呢?
这公平吗?
这不公平啊!
放榜的时候,本就人多。
而在这种人群拥挤的情况下,最容易出现变数,出现纷乱,出现局面失控。
因为‘法不责众’,隐藏在人群中,会让恶意无限放大。
总之。
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口的。
一道刻意捏着嗓子,隐藏自已身份的尖锐声音,犹如炸雷,在县衙前响起:
“舞弊!
这绝对存在舞弊!
他才开蒙一年,怎么可能中县案首!”
哗!
这么一句话,在无数人耳边轰然炸响。
让县衙前的考生们,脸色齐齐大变。
而后,开始有很多考生,愤愤响应。
“对,肯定是舞弊!”
“凭什么他九岁就能中县案首,还不是因为有个次辅阁老师祖。”
“这不公平,这不公平!”
“我们要看崔岘的答卷!”
刹那间,场面一片混乱。
崔岘脸色骤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