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科举兹事体大,不让他狠狠长个教训,以后他指不定要捅出多大的篓子呢。”
“老夫相信,这件事过后,他再也不敢莽撞行事了。
你听祖父的,且去玩几天吧。”
奥。
最后,崔岘实在没辙,上了裴府的马车,赶往桃花山林。
而裴崇青,则是板着脸回家,准备教训自家那位逆子。
另一边。
叶怀峰坐在考场里,跟老教谕同款表情:心神恍惚、怔怔无言。
但凡他今日没有成功‘上岸’,坐在县令的位置,看到这两篇八股文,一定会道心破碎。
还好,还好啊!
还好老子考中了,要不然跟崔岘坐在同一个考场,得多可怕啊。
这样想着,叶怀峰看向考场里的考生们,目露同情。
现场其余考生:?
总觉得县尊大人的眼神,包含了太多意味难明的情绪!
戌时。
天色彻底暗淡,县试第一场,终于结束。
在衙门差役们莫名其妙的注视下,便见县尊大人神情激动,把县学教谕、训导等先生们,都带去了旁边的屋舍。
不久后。
屋舍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,激动震撼声、颤抖叫好声。
“这……此等锦绣文章,老夫平生仅见!”
“难道这便是真正的天才?”
“我不如也,我远远不如也!”
“大半生寒窗苦读,竟不如人家一年开蒙,甚至无法望其项背!”
“这合理吗?难不成,我大梁文脉长他身上了?”
差役们面面相觑,不知道这群读书人又在发什么癫。
但实际上,屋舍里,包括县尊大人在内,每个阅卷的儒学教官,此刻都已经‘癫’了。
油灯昏暗。
照映的所有人脸色都有些近乎渗人的红。
而桌案上那份试卷,便是引发他们‘癫狂’的始作俑者。
老教谕近乎虔诚的、颤巍巍拿起那份试卷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叶怀峰:“县尊大人,您务必要将崔岘点做县案首!”
县案首,都是由县令指定的。
县试一共考五场,最重要的就是这第一场。
后面四场,考生可参加,可不参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