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那帮学子们,都是去河西村,帮崔岘家拔苗的。”
叶县令:???
有那么一个瞬间,他冷汗都流了下来。
甚至想跟属下说,算了咱别去了,咱们回家吧。
他捂了那么久的马甲,怎地今日猝不及防之下,就要暴露了!
而且,岘弟——啊不是,崔岘。
崔岘他能干出来‘揠苗助长’的愚蠢荒唐事?怎么可能!
叶怀峰就算反应再慢,也品出来其中肯定有什么玄机。
但他参不透!
好了这不是重点。
重点是,他一会儿要是穿着官袍,众目睽睽之下跟崔岘一家见面,得多尴尬羞耻啊。
见叶怀峰神情阴晴不定,属下忐忑问道:“县太爷,您怎么了?”
没怎么。
就是要死了而已。
社死。
叶怀峰勉强挤出个笑脸,硬着头皮说道:“无碍,我们出发吧。”
今日这桩差事,他根本推不掉啊!
裴氏族学。
吴夫子来学堂上课,发现今日里面空荡荡,唯剩下几个学子,其余人竟都不在。
他找人一打听,整个人眼前一黑,险些跌倒在地。
将手中的戒尺握紧,吴清澜难以置信颤声道:“你们是说,崔岘向你们求救,找你们帮忙揠苗助长。
然后裴坚几人响应,带全族学的人,去河西村帮忙了?”
得到肯定答案后。
吴清澜深吸一口气,罕见说了脏话:“放屁!
简直一派胡言!
老夫宁肯相信自己干出揠苗助长这样的荒唐事,都无法相信我的天才学生能干出此事!”
话虽如此,吴夫子还是气得不轻。
他一甩袖子,着急忙慌往河西村赶去。
与此同时。
县太爷的官轿,和一众衙门差役,浩浩荡荡出发。
显然,是去处理那帮‘揠苗助长’的小先生们去了。
这下,城中无数百姓纷纷来劲了,呼朋唤友跟上去,准备强势围观新上任的县太爷‘断案’。
南阳城外,老崔氏去过的那个村子。
那个曾经在赵志府外哭诉,和崔钰有过交谈的老妪,回想先前老崔氏对自己的交代,抹着眼泪敲开一家又一家村民的大门,哭道:“乡亲们,我们有救了,我们有救了啊!”
“今日,有人会在河西村,替我们做主,拿下赵志那贪官!”
“我们过去,亲眼瞧瞧赵志的下场!”
听闻这话。
无数面色枯槁、眼神麻木的百姓们,眼睛中迸射出希望与恨意。
戏台搭好,各方齐聚。
好戏,开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