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他们这里新上的新品。”段樾微笑着,“不过,这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请你喝东西了。”阮秋立刻慌张地放下手中的杯子,拿出手机,找到段樾的微信,想也没想先转了一千过去。段樾表情淡淡地看着他,听到手机响的时候,随意地看了一眼,但身体很快就僵硬住了。他皱着眉头,拿起手机,语气古怪复杂:“你……你给我转账做什么?”“你、你先拿着用。”阮秋局促道,“我现在身上也没多少钱,等我有了、我再给你。”段樾用一种阮秋看不懂的神情盯着他:“阮秋。”“啊?”阮秋正捧着玻璃杯啜饮着杯中的牛奶,听到段樾的话,不解地抬起头,茫然地看着他,“哦、没事的,你手头紧的话,不还也没什么、我最近、也没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。”“你的店不是正在装修吗?”“其实还好啦。”阮秋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,“我之前困难的时候,你也不是没有帮助过我嘛。”段樾没有说话。他沉默地盯着阮秋,想阻拦阮秋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去。他看着阮秋,若无其事地笑了笑:“那谢谢你了。”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,阮秋决定从咖啡店里离开。带着薄荷味道的冰牛奶口感除了比他之前喝过的牛奶更香醇,甚至还带着一点微微的辣意。阮秋没想太多,只是出门的时候发现晚风吹得脸上有些凉,迈出门槛的时候也是一个踉跄。“你小心一点。”段樾轻轻地捏住阮秋的手臂,将他稳稳地扶起来。这其实是一个很暧昧的动作,段樾比阮秋高不少,这样一个来回,几乎是把阮秋整个都圈在自己的怀抱里。阮秋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,抬头看见咖啡店整片的单面玻璃窗上,自己的脸在冷白的白炽灯下,映出一片不太正常的潮红。有些晕……阮秋下意识地想去扶墙,手却在这时被段樾自然而然地牵住了。“你怎么了?”段樾担忧的声音在阮秋耳边响起,“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?”阮秋摇了摇头,他挣开段樾的手,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,却只感受到天翻地转的晕眩。咖啡店的店员瞧见这一幕,从屋里追出来,刚想上前去搀扶阮秋,却被段樾拦下了。“您是这位客人的朋友吧,不知道吧台的工作人员有没有和您说过,他的那杯薄荷蛋奶酒里用的是度数偏高的白兰地——”店员的话说到一半便被人打断了,从店里追出来的经理拽了拽店员,向他使了个眼色。店员不解地看向经理,刚想说什么,便看着经理对着段樾谄媚地鞠躬:“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妥了。”“嗯。”段樾没有理会一旁神情震惊的店员,而是笑容温和地走上前搀扶住意识混沌不清的阮秋,向他们微微颔首,“我先走了。”阮秋只感受到热。很热。头炸裂般地疼痛,眼前有许多晃来晃去的影。段樾的手温柔而强硬地架着自己的胳膊,似乎是往角落里走去。阮秋感到很不舒服。他挣了一下:“放、放开我。”段樾微微一笑,果然很听阮秋的话,松开了手。阮秋失去了搀扶,一瞬间天地倒转,平衡丧失,歪扭着走了两步便跌在地上。段樾一步一步,慢慢地走过去。他的脸上还带着笑意,但眼底却是一片不做掩饰的冰冷。段樾站在摔倒的阮秋面前,像是小朋友对着自己好奇的糖果,用一种疑惑的语气发问道:“你把钱给了我,那你又打算去找谁要钱呢?”阮秋说不出话来,他在地上难受地蜷缩着,眼眸已经有些湿润,此时无助而茫然地睁着,像是听不懂段樾在说什么。“你是打算去找霍扬要钱吧。”段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然后在阮秋面前蹲下身。他用手指轻轻抚过阮秋滚烫的脸颊,手轻而易举地探入阮秋单薄的衣领,抚弄着那处脆弱敏感的锁骨,轻声道,“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交易呢?”阮秋不适地挣扎起来,他踉跄着向后躲,却只对上段樾一双冰冷的眼。“是因为觉得霍扬更厉害,能给你你想要的吗?”段樾继续说着阮秋听不懂的话,手却是抓住阮秋的脚踝,几乎是毫不费力地把他抓了回来。他望着阮秋,垂着眼,似乎是轻轻地冷笑了一声,“不过,可惜了。”“……可惜什么?”状况外的阮秋还没意识到即将来临的危险。他抓着自己的衣领,睁着一双茫然的眼睛,推搡着段樾,“学长,别闹了,快、快送我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