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不准打我哥哥!”
“我告诉老师去!”
茉茉被推倒在地,但她还是爬起来,护在他前面,死死盯着那群人。
最后是附近巡逻的保安吓跑了混混。
他只记得,茉茉摔破了膝盖,却抬头咧着嘴笑,“哥哥没事了,我已经帮你把坏人赶跑了!如果以后他们还敢欺负你,你一定要告诉我哦,我帮你收拾他们!”
苏绮遇眼角一热,他用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,痛苦
地低声哽咽起来。
茉茉从来不缺少救人的勇气,她现在对他不管不问,不是怕了,而是真的不在乎他这个哥哥了。
他坐在冰冷的椅子上,脸埋进臂弯里,肩膀一下一下颤抖着。
后来回去的时候,苏绮遇浑身冷的像坠入了冰窟,体温却是滚烫的,他踉踉跄跄回了自己房间,胡乱找了盒感冒药就着冷水吞下,扑倒在自己的大床上,很快就昏睡了过去。
接下来的一段日子,苏绮遇活得浑浑噩噩。
白天勉强去公司坐坐,会议上却一句话也不说,一手打理的项目一桩桩出错,夜里不是醉倒在客厅沙发上,就是裹着毯子蜷缩在地板上,靠酒精取暖。
他瘦了一圈,下胡茬泛着青灰,眼神空洞,浑身散着驱不散的倦意。
“苏绮遇!你给我滚出来!”
是何莲的声音。
苏绮遇睁开眼,勉强从沙发上坐起来,身上还裹着昨晚的外套,满地酒瓶没收,这个房间里一片狼藉。
“……你来干什么?”
“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?”
何莲黑着脸走进来,看见一地酒瓶子更生气了。
“什么日子啊?”苏绮遇把重要的时间节点在脑子里过了一圈,还是没想起来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。
“今天是你妹妹出看守所的日子!”何莲一脸痛恨铁不成钢,“苒苒今天就能出来,你做哥的还不去接?”
一说到这个,何莲更生气了,“这段时间我和你爸替苒苒跑关系,不知道求了多少人,你倒好,一句话都不管不问的,有你这么当哥的?”
苏绮遇用力晃了晃一片麻木的脑子,总算清醒了些许,对,今天是苒苒回家的日子。
换作以前,妹妹在外面吃了那么久的苦,他一定心疼的不行,可现在,他想的确实夏茉的那几年。
在那个梦境里,夏茉最后确实是替苏苒去坐牢了,也不知道她被判了多少年,唯一肯定的是,这几年夏茉一定不会好过。
监狱的环境比看守所恶劣十倍不止,而苏苒只是待了两个月的看守所……
“我不去了,我太累了,你们去就行了。”苏绮遇疲惫地揉了揉眉心。
他是真的累,最近一段时间总是做梦,他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了。
“你说什么?”
苏绮遇疲惫地闭了闭眼,心头有种说不清的厌倦:“非得我去不可吗,等她回来再见不也一样吗?”
“你今天要是不去,以后别叫我妈!”
“……”
苏绮遇还是跟着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