蛤蟆镜离开纺织厂家属区,立马奔到县里唯一的学校。
“前几天运动太严重,当初的老师要么辞职要么下放,早就换了一批。”
蛤蟆镜不死心,又从公文包里掏出两包糖,“那你知道姜宁宁吗?她老师如今在哪?”
门卫顿时笑咧出嚯牙子,“姜宁宁啊,那丫头长得可俊了,学习名列前茅,就是命不好,爹妈都没了。”
“听说她爹妈死的时候,故意躲懒没来上课?”
这话大爷不爱听,直接呛声回去:“你这同志咋说话的,你爹妈都死了你还有心情干其他的?”
说着,还嫌弃地瞪了他一眼。
蛤蟆镜深深吸了两口气。
要不是学校不让进,他根本不用与这个贪心的老头虚以委蛇。
“我也是听其他人这么说的,姜宁宁是组织认定的好同志。”
大爷不语,那眼珠子直勾勾盯着公文包。
蛤蟆镜只好掏出最后一包糖,并且把空了的公文包给他瞧。
老大爷脸上瞬间乐开了花,重新和颜悦色地说:“有些事我也不清楚,你去问问孟老师,据说被下放到……”
苦思冥想大半天,在蛤蟆镜耐心彻底告罄前,终于想起来:“好像是下放到月牙沟大队,沿着衢江一直往东走的村子,自行车骑个两天就能到了。”
“……”
蛤蟆镜险些破口大骂,怀疑老头在耍自己。
可是随后他听到老大爷感叹一句,“姜宁宁那丫头也不容易,当初老家亲戚为了霸占房产与工作机会,还编造出姜宁宁是抱养来的鬼话。”
蛤蟆镜来了兴致,一双眼睛瞪得老大:“怎么说?”
“当年姜家夫妻俩被外派学习,姜宁宁是在外地生的。
李明霞以前就是纺织厂的厂花,姜宁宁跟她一样漂亮,一身白皮子,肯定亲生的没错!”
老大爷唏嘘不已:“有些人哪,为了一己之私什么话都编得出来。
幸好纺织厂那位退休的老厂长深明大义,姜明夫妻俩出事后忙前忙后,还自掏腰包给姜宁宁五十块钱。”
五十块!
放在六五年是一大笔巨款了!
!
“说起来当年纺织厂最倒霉,受灾最严重,防汛沙袋没啥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