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安安心知,包惜弱失踪一事,最多也就能拖延到明天,完颜洪烈就会发觉。若是丘处机等人不杀完颜洪烈,依照完颜洪烈对包惜弱的执着,他肯定会派人追索。
如果单单只有自己、梅超风和李莫愁,再多的金兵也不足以畏惧。但杨铁心和穆念慈武功不济事,包惜弱是个连刀都拿不动的弱质妇人。还真不见得能够平安到江南。
如此一来,便要尽快赶路离开。但包惜弱又经受不得奔波。
林安安眉头一皱,计上心来。取出随身携带的物事,给包惜弱化妆易容。不多会儿,将包惜弱给易容成了一个样貌寻常的女子。
如此一来,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面貌普通,犹如寻常农妇的女子,竟然会是赵王妃。便是完颜洪烈亲自到场,只怕也不会认出对面的人,就是包惜弱。
一路平安无事。几人赶路慢,未及两日,便见到了急追而来的马钰、丘处机并杨康等人。让林安安惊奇的是,江南七怪,错了,江南六怪居然也一路前来。
杨铁心苦苦寻找妻子十八年,如今既寻到了妻子,又有了儿子,自然喜不自胜。
杨铁心行走江湖,久遭风霜,容颜苍老,自然与完颜洪烈无法相提并论。杨康对他还真是难以产生什么浓厚的感情。
但他与包惜弱感情深厚。见母亲虽然穿着粗布衣裳,却是欢喜不尽。想起昔日在赵王府的时候,她锦衣玉食,却难见欢颜。杨康自然希望母亲欢喜,便也接受了这一事实,认了杨铁心。
杨铁心夫妻父子团聚在,心内自然感激丘处机等人,扑倒在地,向众人行礼,道:“杨某今日能够阖家团聚,都是托福于各位道长。各位的大恩大德,杨某无以为报,必将没齿不忘。”
丘处机急忙将他扶起,道:“杨兄弟,你何出此言?说起来,都是我的不是。若非我当日行事鲁莽,没有隐藏好行迹,也不会招来后面的事情。原是我对不住你和郭兄弟。如今想来,此事由我引起,我所做的一切,都是为了弥补当日的疏忽。”
杨铁心摇了摇头,道:“丘道长,你侠骨丹心,不必将金人的过错揽到你头上。”
丘处机道:“不错,都是金人的过错。若非他们贪婪,宋国的赵官儿又怯懦胆小,如何会发生这许多事情?”
林安安便问道:“丘道长,中都事情如何?”
丘处机哈哈大笑,道:“痛快,真是痛快。许久没有打过这么痛快的架了。林道友,你当日不在,实在是可惜了。那赵王府搜罗了许多江湖好手,像什么彭连虎、梁子翁一类的。居然还有一个西毒门下的,端得是老辣狠毒。最可恨的是,他们居然使毒。幸亏还有江南六侠相助,否则,只怕我们师兄弟三个,可就没法子回终南山了。”
丘处机名头已然不小,得到他的赞许自然极为不易。
江南六怪听他这般夸赞自己,果然面带喜悦,只是还要谦虚几句:“丘道长太客气了,咱们是互相帮助,共同御敌。”
丘处机忙为林安安和江南六怪彼此引荐。双方都道“久仰久仰”。
林安安说的倒是真的,毕竟,看原著的时候,她就知道江南六怪了。江南六怪的“久仰”,可就是纯属礼节了。要知道,古墓派一向隐居不出,江南六怪又为了郭靖,而在蒙古待了十八年,哪里听闻过林安安的名头?
梅超风听闻江南六怪来了,心里有几分不舒服,但因为已经答应林安安,也只得默不作声。
江南六怪也早就看见她了。虽然还是记恨张阿生之死,但他们已经答应马钰不再为难梅超风。他们向来言出必行、绝不反悔,便也只是将头扭了过去,当做不知道梅超风在场。
林安安便问杨铁心:“你与尊夫人、令公子已经团聚,不知今后有何打算?”
杨铁心忙道:“飘零了十八年,心里还是想着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去。我们预备先回临安牛家村去。”
林安安未及说话,丘处机眉头一皱,道:“杨兄弟,此举不妥。我们碍于完颜洪烈抚养康儿多年,并未对他下手。他是知道你们在牛家村的住处的,恐怕他不死心,若是再到牛家村闹事,那可就不妙了。”
林安安也道:“丘道长所言不错,完颜洪烈此人不可不防。”
杨康道:“爹爹,妈,我已经听师父说了当年定下的嘉兴醉仙楼比武之事。不如我们先去嘉兴,至于定居何处,等日后再商量。”
杨铁心和包惜弱均无异议。
丘处机道:“如此甚好。我们师兄弟还有别的事情,就不与你们一路同行了。”
江南六怪不喜梅超风,也告辞而去。
林安安听到嘉兴二字,担忧李莫愁故地重游、心生悲伤,便瞥向她。
李莫愁明了,笑道:“师父,我已经将那事都给忘啦。到嘉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”
李莫愁都不介意了,林安安自然更是无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