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安安一笑,道:“兄台莫不是心疼酒钱了?”
段誉忙道:“那倒不是。”又叫小二,“快上酒上菜。”
小二不多时就将酒菜送上,段誉殷勤举杯:“在下敬姑娘一杯。”
林安安笑道:“这个不忙。兄台可是姓段?”
段誉大为奇怪,道:“姑娘说的不错,在下确实姓段。姑娘如何知道?”
林安安道:“我不但知道你姓段,还知道你的名讳,你爹爹是谁,你母亲姓白,以及你为何来到无锡呢。”
段誉惊奇地看着她,道:“我不过是个无名小卒,姑娘知道也是在下的荣幸。还未请教姑娘高姓大名。”
林安安眨了眨眼,“我叫阿紫,姓氏不提也罢,将来你总会知道的。”
段誉自然越发惊奇,他听林安安特意提起他的父亲,但并不直说段正淳的名字,便觉得别有深意。
他早前已经遇上过木婉清和钟灵,知道二人都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。如今见林安安年纪与二人相仿,便起了疑心,不免仔细打量林安安。
阿紫是段正淳与阮星竹所生的女儿,相貌自然有几分段正淳的影子。
想到此处,段誉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,涩然道:“姑娘莫非是”又觉得说不出口,便停了下来。
林安安见他了悟,既不承认,也不否认,笑嘻嘻地道:“我可什么也没说,你莫要胡思乱想。总之,我叫你段兄,你叫我阿紫好了。”
段誉便点了点头,招呼林安安吃菜。
段誉本就心生凄凉孤寂,如今又碰上一个异母妹妹,不免更是憋闷。见林安安并非娇柔的小姑娘,便不断自斟自饮起来。
林安安上到楼上就看见萧峰在西首座,只是不好贸然上前说话。见段誉不断吃酒,已将一壶酒吃了个底朝天,便噗嗤一笑,对着萧峰的方向指了指,对段誉道:“段兄,你这般豪饮,我可奉陪不起。我看那位壮士倒是酒中豪侠,不妨过去结交一二。”
段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,见那是个身材魁伟的汉子,约莫三十来岁年纪,浓眉大眼,高鼻阔口,一张四方的国字脸,颇有风霜之色,顾盼之际,极有威势。
他虽然不爱练武,却十分喜爱结交江湖侠士,自然对萧峰大有好感,果然执了酒壶,过去说话。
两人方才要十壶好酒,萧峰自是听得清清楚楚。他看这两人,男的俊秀斯文,女的娇俏美貌,自然也心存好奇,但他行走江湖多年,并不多事,只瞧了一眼便罢。
他原以为段誉是慕容复,但后来听林安安所说,便知道自己认错人了。
此时见段誉过来说话喝酒,便也不推拒。两人推杯换盏,畅饮起来。
不多时,就来了两个丐帮中人,告诉萧峰已经与西夏一品堂约定明日一早在惠山凉亭中相会。
两人走后,萧峰便与段誉斗起酒来。不过一顿饭的功夫,两人便各自喝了四五十碗烈酒。
萧峰与段誉惺惺相惜,便不欲继续斗酒,决定赶往城外比试脚力。
见萧峰摸出银子付账,段誉忙招呼林安安:“姑娘,我与这位兄台出城去。咱们就此别过吧。”
林安安嚯的起身,笑吟吟地说:“段兄,这可不够意思了,莫非你要扔下我不成?”
萧峰见她举止磊落,先前又是与段誉一道而来,便道:“姑娘不妨一同去。”
三人结伴下了酒楼,萧峰有意试探二人的武功,便使出脚下功夫来。到了城外,更是使出轻功来,健步如飞。
段誉不甘落后,忙施展出凌波微步。
林安安练习凌波微步比段誉还早,自然更是不惧,轻轻松松地跟在后面。
萧峰见两人不慌不忙,犹如闲庭信步一般,心中也是暗暗赞赏。
他成名已久,对江湖中人也十分熟悉,但从未听说过江湖中何时有了这么两个少年男女,不由得起了结交之心。
便也不欲再比试下去,停下脚步,哈哈一笑,道:“段公子,这位姑娘,两位的脚下功夫乔峰自叹不如,果然是自古英雄出少年。”
段誉听他这般夸赞,挠了挠头,笑道:“乔兄称赞,段誉愧不敢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