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侍卫……”唐江玉似是有些迟疑,咬了一下嘴唇,才逐步地道:“我大伯父和我爹为了保住夏楚的闺名,免得把此事传扬出去,当夜便把侍卫杀了。”
轻呵一声,沈灵冷冷瞄向她,“三姐,你可真会瞎掰,死无对证的事,说出来谁信?再说,我昔时十二岁。轻易,私通?如许的年头,也惟有你这肮脏之人才出得了口。”
像是早知她会否认,唐江玉独专门一笑,“陛下,罪妾其时便很稀饭史木。因了一份私心,偷偷留下了一个紧张的证物。现在恰好可以用上,以证实夏楚确凿与人有染……”
颤抖着一双手,她孔殷地从怀里取出昨夜抱琴交给她的东西,轻轻瞄了娇媚一眼,自顾自地说道:“昔时我爹杀了与夏楚轻易的侍卫,却从他身上得来一个佳贴身的肚兜。据侍卫叮咛,说肚兜是夏楚赠予他的定情信物,他连续贴身珍藏。”
不待旁人大喘息儿,沈灵便轻轻一笑。
“一个肚兜而已,哪里找不到?如何能证实是我的东西?”
唐江玉看她一眼,凉凉一笑,“众人皆知夏沈小姐素性愚钝,欠亨诗书礼仪,可绣活却得了我大伯母的真传。这个肚兜的绣法恰是昔时我大伯母独创的李氏针绣法。并且,虽过了六年,肚兜的针脚模糊了,但上面明白可以辩出一个绣好的‘夏’字。同事们请看。”
纤纤手指一展,唐江玉把肚兜的布料抖开了。
然后,她逐步把它铺在地上,指向了肚兜中心的斑纹。
那是一个上尖下平的斜裁肚兜,鲜亮玫红的颜色,绣有喜鹊登梅的图样。布料平坦光滑,花样新鲜玲珑,看上去很精巧。
在乾清宫的正殿里,肚兜如许的物什着实含糊。
殿上的众人一瞄,几乎都生出尴尬来,欠几何看。
有人低低咳嗽,娇媚却表情一白,下分解落后一步。
沈灵扫她一眼,问唐江玉,“三姐你没瞧错吧?”
唐江玉冷哼,“我怎会瞧错?”
沈灵笑,“哪里有‘夏’字?”
经了二人这一番辩论,众人的视野都落在了肚兜栩栩如生的花样上。那是一个喜鹊登梅的花样,也即是唐江玉嘴里所说的“夏”字。严格来说,它并不是很规律的一个字,而是用喜鹊和梅花做笔画,勾勒而成。
“陛下请看,这是不是一个夏字?”
夜帝尚未表态,沈灵就抿了抿唇角,上前两步,哈腰拎起肚兜来,轻轻一笑,“三姐,你这说法着实太牵强了。这是一个‘夏’字吗?上面的一横一撇明白即是润色用的梅花,底下也只是佩饰斑纹。粗粗一看,如果说它像一个夏字,也说得过去。可周密一看,描线的颜色,明白是一个‘月’字戴了头冠,又穿上了裤子嘛。并且,再周密一点,惟有中心的‘月’字用的绣线不同……咦……”
她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,朝娇媚瞄了一眼。
“这肚兜看上去,奈奈何许谙习?”
“是你的东西,你当然眼熟。”唐江玉冷讽。
“不会吧?”沈灵挑了挑眉头。
其实她对什么绣活什么针脚,统同一窍欠亨,可她的样子摆得严肃,彷佛还真是行家行家似的,蹙了蹙眉头,转头朝梅子招了招手。
“梅子,你来看……”
梅子紧张走过来,拿过肚兜一看,面色一变。
“月大姐?这个是月大姐的东西……”
梅子与娇媚在晋王府相处了好几年,彼今生活唇亡齿寒,对彼此的针脚绣法自是谙习。通常往来多了,即使是这些女儿家的私物,梅子瞧见过也是正常的。
故而,她的说法,登时让殿内的人变了脸。
“你可不要乱说?”
看娇媚狠狠瞪来,梅子猛一下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