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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顾太医冷落的背影,抱琴忡怔了少焉。
这个太医擅长内科杂症,在太医院里算是拔尖的人,人也长得俊俏,宫里娘娘们都稀饭找他看诊,他过去也是常来东宫的。可自从两年前他大病一场,已是很久不来了。本日一见,彷佛与两年前,却是变了一个样子?
抱琴摇了摇头,拿着方剂随意地压在砚台下,并不去拣药。
推开内室厚重的门,她慢悠悠地走了进去。
“太孙妃……”
听得这个称呼,唐江玉身子一僵,啜泣着,似是恬静下来。
“抱琴,你叫我什么?”
抱琴双手紧攥着衣角,紧张不已,“太孙妃。”
唐江玉唇角掀开,脸上的表情顷刻缓和,乃至还带了一抹久违的笑意,她冲抱琴招了招手,亲热地让她过来坐了,这才正直自己的姿势,就好似她真的或是东宫太孙妃一样。
“说吧,何事?”
看她这般样子,抱琴很是替她悲哀。
为了自己不悲哀,她或是把弄琴教的话,一句一句说了出来。
“太孙妃,有一件事……奴仆先前不敢禀告,怕您生气。”
唐江玉表情一变,“究竟有何事?”
抱琴的脑壳,垂得更低了,“即是,即是魏国公的案子本日审结了。”
唐江玉一惊,抓住她的手,激动得无以复加。
“如何了?我爹有没有事,有没有事?”
抱琴被她摇得煞白着一张脸,深深埋下头,思量少焉,在她眼前跪了下来,“太孙妃,奴仆不敢撒谎。本日三司会审以后,奴仆专门去打听了。他们说……说魏国公已被坐牢。守候,守候秋后问斩……小公爷被免职,魏公国府,阖府抄家。男丁放逐乌第河,女丁充入教坊司……”
“不,不行能……奈何大约?”
唐江玉面如纸片,口中喃喃着,虚软在椅子上,整个身子都在激烈颤抖,两片嘴唇连续哆嗦,没有半点红色。
“史木……他怎会如许不念旧情?阖府抄家……”
不等抱琴回覆,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,急匆匆地站起,红着眼睛,像一只慌乱的兔子,原地打着转的走了几圈,猛地一回头,吓了抱琴一跳。
“快,为我打扮,我要去见史木……”
宫里的雨夜,极是冷寂而惨恻。
淅沥的雨丝连续未停,唐江玉穿了一身抱琴的衣裳,偷偷出了泽秋院,一路都没有被人发现。当她好不等闲混入白史木一贯居住的源林书房,值守的小太监却报告他说,皇太孙去了楚茨殿,并未回归。
她像被雷劈中了,疯了普通跑向楚茨殿,拍打着朱漆的大门,什么也顾不上了。
“史木……史木……快开门,我是秋儿啊……”
她撕心裂肺的大呼着,声音穿透了夜空。
好一下子,门开了,晴岚走了出来,递给她一把伞。
“殿下和沈小姐已经歇了,侧夫人回吧。”
“不,不行能,他爱的是我……我要见他,我要见他……他不会不见我的。”
“夏楚……你个小贱人……你出来呀……史木啊……”
晴岚看着她撒泼,面无表情,感叹了一声,“侧夫人,如果我是你,就不在这里喊叫,招须眉讨厌了。你这般大的嗓子,不要说楚茨殿,即是整个东宫都能听见了,皇太孙如果想见你,怎会不应?”看小说,630book。c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