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实在是太没有帝王威仪了!不过他喜欢。“在那群老夫子们知道陛下真实身份之前,让陛下先轻松一下吧。”见司俊觉得不妥的样子,李昂劝说道,“反正那时候陛下有的是唠叨劝谏听,你何必让陛下现在就难过。”司俊想了想,叹了口气,由刘荨去了。刘荨这性子,既然能合李昂的胃口,大概也合其他散漫谋士的眼缘?或许武将也认为其真性情?太祖在打天下时君臣和睦,就是太祖能和臣下打成一片。或许刘荨能复制太祖的成功?司俊满心忧虑。司俊忧虑,益州其他人比他忧虑多了。因司俊在益州的积威,司俊不说实话,其他人也不敢追问。当李昂到了成都之后,众同僚终于找到机会围住李昂,询问其少年的身份。司俊弄得神神秘秘,搞得他们心里很没有底。哪知道平时好说话的李昂,这时候也玩起了神秘。“身份?我当然知道。”李昂道,“他为子杰故友,对子杰有恩。这不过是子杰私事,你们询问,他自然不答。”“真是如此?”“当然,我何曾骗过人?”“可州牧对其也太尊敬……”“那是自然啊,他对子杰有恩。”“某还以为,那是皇帝陛下呢哈哈哈哈。”“将军这就说笑了,陛下远在京城,主公即使是有心,也……唉……”……李昂心道,你们都误打误撞猜出来了,自己还把其否定了,这可就不怪我了。明明主管情报间谍监察等私底下工作,却在众同僚心中是个实诚厚道人的李昂挥挥衣袖,乐滋滋等着谜底解开那天,众人呆如木鸡的样子。算一算日子,公宇也快回来了。司俊知道李昂在耍着益州众人玩,但并不打算管他。反正最后引火烧身,被套麻袋的也不是他。司俊已经想好一系列甩锅转移仇恨的办法。现在司俊烦恼的是刘荨的住处。刘荨不肯在成都建新的宫殿,说是劳民伤财,反正迟早会回都城,听闻长安宫殿遭受劫掠严重,到时候说不得得全部重建。何况宫殿空荡荡的,他一人住着也觉孤单,不如蹭司俊的住处。不另起住处,司俊倒是没意见。但他的府邸为了让刘荨住的更舒服,肯定得改造一下。刘荨道,改造好啊,然后呼啦啦拿出一大堆摆设家具。司俊:“……”他要怎么解释宫里的摆设家具全被搬来了这里?刘荨还一副羞涩模样,拍着自家大木床道:“听说换一个陌生的地方睡觉会失眠,我怕我会择床,特意把床都带来了。虽然我并没有失眠,但带都带来了……你看,我的床放哪比较好?”司俊突然发现一个问题。他似乎没有问过刘荨带了多少东西出来。这原因也简单,司俊在知道宋太后去世,刘荨受了刺激之后,就满脑子担心刘荨,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谋划,让刘荨打包多少东西?刘荨人安然无事就好。而且以常理而言,刘荨当时精神状态不正常,满脑子就是扛着炸药包炸死于泽。他应该也没心思去计划打包什么东西吧?就算有心思,时间那么紧,为了隐蔽,他变的肯定是小猫。小猫腿那么短,能跑多少地方?后来司俊虽然想过这个问题,担心刘荨有压力,后悔没多打包些钱财增加实力,因此一直没问。现在司俊觉得自己想岔了。他扶额问道:“小草,我能问一下,你带了多少东西出来吗?”寝宫都被你搬空了也就算了,这本是你睡的地方,但很多摆设是后妃宫中才会有的吧?听司俊难得叫他一次小名,刘荨知道司俊大概在头疼了。但他不知道为何司俊头疼。他带的东西越多,司俊不是该更高兴吗?刘荨掰着手指头,粗略数道:“内库和太后私库……宫中摆设……藏书……收藏的兵器……国库……于贼囤积的粮草……”司俊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的表情。益州的确富裕,但是刘荨带来的这些财物,可以再养一支益州同规模军队。汉室虽然势颓,但每年税收还是在的。于泽入京之后,俨然将国库当成了自己的东西,所以对充盈国库十分积极,连自己积攒的财物都运入了国库——国库隐秘性和安全性肯定比于泽自己挖个地窖来得高。而汉室传承几百年,宫中珍宝不知几许。只代代皇后后妃带去的嫁妆,就已经价值连城。据刘荨意思,他连冷宫的摆设都没放过,何况库房。司俊叹口气,发现自己对刘荨的了解还不够。刘荨见司俊样子不是高兴,虽然心中疑惑,语气还是弱了几分:“还、还有玉玺、天子私印、太后私印……祖宗的牌位……”司俊哭笑不得:“你把牌位也带上了?”虽然刘荨嘴里老嚷嚷着他不是原装刘家子弟,实际上明明是个孝顺的好孩子。刘荨道:“不只是牌位,太庙我全搬空了。”司俊:“……”刘荨道:“都是好东西呢!卖了能值多少钱,养多少兵马啊!”司俊:“……太庙东西的主意你就别打了。怎么搬出来,以后怎么搬回去。”刘荨耷拉脑袋:“多浪费啊,反正刘家列祖列宗看我把太庙的礼器融了养兵马收复河山,他们肯定也会同意。大不了就当我借他们的,以后再做一批新的还给他们嘛。”司俊叹气:“还没穷到那地步。你给带来的东西列张单子……单子在系统里列,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。待我考虑一下怎么编个理由,你再把东西拿出来。”刘荨见司俊并不是生气,语气也嚣张了一些:“你不是说我乃是天命神授,自带异象,那么隔空取物什么的也没什么吧?至少比祖宗召唤陨石来得正常。”司俊难得吐槽:“都不正常。虽我准备给你塑造一个神异的形象,但神异事迹是让人猜不出来前因后果,而不是让人一眼看穿你的底细。”“你的空间若被人得知,且不说将士会不会依赖你的空间,不再考虑粮草运输等问题,其他人也会重点针对你。”刘荨打断道:“等等,我这空间用来运送粮草不是正好?为什么不能?”司俊道:“首先,你会很危险;其次,粮草押运也是练兵的一环。你能帮得了一时,能帮得了一世?就算你能,但空间随着你走动,你作为天子,怎可能专门去押运粮草?而且他们完全没了粮草后顾之忧,依赖于你,整个军队就会毁了。”“你也不想等你去世之后,大汉军队瞬间变成连押运粮草都不会的傻子。”刘荨结结巴巴道:“但、但是押运粮草会死许多人吧?”若变成他去运,死的人会变少吧?司俊这时候显得特别无情:“战争都会死人。把你的东西收起来,晚上我们去空间问问他们,有没有什么好法子。”司俊觉得自己脑子还是不够,需要伙伴们帮忙。刘荨垂着脑袋,显得特别烦恼。司俊叹口气道:“还不明白,就去问河清他们,为何我要这么做。”刘荨嘟囔:“为什么要问他们,你说不清?”司俊挑眉:“我说得清,但你会听吗?”刘荨被司俊的话噎住了。见刘荨垂头丧气的样子,司俊心里叹气。还好刘荨对宿谊和慕晏两位教导他的老师很尊敬,不然刘荨这越来越接近两只猫的性子,他还真够头疼。所以到底有什么法子,能让两只猫别老是当坏榜样,跟他们的饲主商量有用吗?司俊又在做无谓挣扎了。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刘荨在系统里接受小伙伴们的劝说暂且不提,公宇终于回到了成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