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示的再明显不过。
前些日子,王宥曾抽空拜访过护国寺的高僧庞空,大师曾断言,楼君炎此人的命数相当奇怪,本是大灾大难不得善终的命数,却莫名出现了变数,一生皆当富极贵极,寿寝而终。
而庞空推断出的变数就是,楼君炎命中出现了一位贵人。
王宥原本不信这般玄妙的荒诞之事,可楼君炎离奇的官场之路却让他不得不信上几分,甚至从不算命的他也为自己卜了一卦,卦象却是一片死相。
庞空解的卦象是,他与楼君炎双蟒相争,本该是一死一活,如今依旧是一死一活。
庞空只说到这里,但王宥何其敏锐,自然全都明白了。
命数未变前,活的是他,死的是楼君炎。
命数改变后,死的是他,活的却是楼君炎。
王哲翰怔愣了片刻,试探地问道:“二叔已经知道何人?”
“嗯。”王宥微微颔首。
王哲翰拱手:“侄儿明白了。”这是试探他的能力。
若是从楼君炎人生的分水岭着手,应该能窥探一二,想来查出那所谓的贵人并不难。
暗流已在悄然涌动,谁也不知会在什么时候,酝酿出惊涛骇浪。
楼君炎升官如此迅速,周围自然少不了恭贺溜须之人,但考虑到陆燕尔怀孕需静养,便谢绝了各路同僚的拜访,同僚们深知楼君炎脾气古怪,他能于酒肆大方宴请他们吃酒,该有的应酬也不会推拒,可他连升了几次官,此等光宗耀祖荣耀门楣的事,却从未在府中办过一次升迁宴。
这令同僚们百思不得其解。
有说他府邸简陋,不好意思设宴。
有说他故意于帝王面前博取个好名声。
当然,也有说他金屋藏娇,家中藏着美娇娘,不愿让人窥探分毫。
众说纷纭。
但至于究竟何种缘由,楼君炎自是清楚不过,他就是金屋藏娇,想将家中的小姑娘藏起来,在自己无惊人的权势前,让她尽可能少的面对危险。
何况,陆燕尔经常于京城各大商铺走动,本就够惹人瞩目,若再加上四品尚书夫人的身份,岂不更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?
可这些天给他郁闷的真想办一场升迁宴,但总归只是想想罢了。
这天公务少,又无应酬,楼君炎便早早回府,结果发现升迁文书不见了,眼眸当即一亮。
这个迟钝的姑娘总算是发现了。
可等到用过晚膳,他都没听陆燕尔提及半句,更不要说表现的意外惊喜了。
他瞅瞅她如常的脸色:“燕尔,你就没什么话要说吗?”